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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及笄罷了。」秦瑾瑤輕聲嘆道。
小桃看著秦瑾瑤長長的睫毛垂下來,示意碎玉別再說了,碎玉卻忍不住,一口氣又說了半晌,直到祥兒進來打斷幾人。
「姑娘,有訊息了。」
「如何?」秦瑾瑤歡喜道。
「這事是咱們府裡管柴火的小廝告訴我的,他說府裡的人手雖然換了三回,但有些人依然是秦府拐著彎的親戚,所以依然能找到。那餵馬的老奴便是十四年前在府裡侍候的,雖說不知道內院的事,但我想總歸是條線索。」
「對,小桃,你做得極好。」秦瑾瑤歡喜地幾乎要跳起來。
她總算在偌大的禹州找到當年的一個人。或許,這個人便是解開母親死因的關鍵。
找到這老奴的喜悅讓秦瑾瑤接連幾日都處在歡喜中,直到及笄前一日。
瞧著黑漆漆的禮器,秦瑾瑤才忽然感覺到自己沒了興致。
小桃懟著祥兒的胳膊,輕聲說道:「碎玉呢?」
祥兒搖搖頭。
「唉,這丫頭就算是這樣,總也摸不著人影。那你說說,我們姑娘為什麼不高興?」小桃問道。「你最聰明瞭。」
祥兒嘆了一口氣。「姑娘是想娘親,想外祖母了。家不像家,爹不似爹,這及笄禮過得又寒酸無趣,她雖然嘴裡不說,但怎麼可能不難過。」
小桃一聽,心疼地噘起了嘴。
直到天擦黑,碎玉也沒回來。秦瑾瑤一聲不吭地卸了所有的髮飾,正要更衣的功夫,碎玉忽然神神秘秘地走了進來。
「姑娘快走。」
「去哪?」
「姑娘別管了。」
秦瑾瑤一陣不解,但小桃幾人也沖了進來,根本不允許她疑問。就連秦懷德和何氏那,秦瑾瑤都不知道幾人是怎麼說的,總之,素麵清雅的秦瑾瑤被推進馬車裡,不知駛向何處。
下馬車時,碎玉矇住了秦瑾瑤的雙眼。似乎是小桃和祥兒一左一右托住了秦瑾瑤的手,帶著她一步一步進了什麼地方。
等到睜開雙眼的一瞬,已是一片明亮。
入目是八字鶴紋影壁,繞過去便是寬敞通透的小院,院裡扎著深紅鞦韆,一隅小池此刻已結冰,但冰上卻細心地雕出圖案來。再往裡看,便是三間正房,房山是抄手遊廊,下頭鋪著石子。顯然,後院應該還有一個小花園。
「這是什麼地方?」秦瑾瑤正在納悶,便見大門已開。小桃幾人推著她進去,這才發現寬敞富麗的房間內溫暖如春,裡頭更是站滿了人,一個個面帶喜色的看向秦瑾瑤。
「你們?」秦瑾瑤不敢相信自己的雙眼。
眼前,站在白管事、丹娘和宋永、已經許了人的韓雲薇、崔書寧、孟錦悅、厲盈盈,還有夫子趙欽、郭頌郭大人、明德館的琴藝師傅、周秀才、宣安侯夫人。
每個人都穿得十分隆重,一臉歡喜地看著秦瑾瑤。
看著秦瑾瑤站定,眾人分別向兩旁退去,露出了一直坐在椅子上的顧修延。依然是一襲黑衣,但袖口卻有一抹紅。
黑髮高懸,稜角鮮明,容色俊逸。
瞧見秦瑾瑤看向自己,顧修延站起身,眼神是所有人都未曾見過的溫和。白管事見諸事已畢,朗聲喊道:「今日攝政王殿下為贊禮,賀秦瑾瑤及笄之喜。請主賓與贊者。」
似乎是頭一回做主賓,秦瑾瑤能感受到顧修延的緊張。然而一身的氣勢在那,即便做什麼,都讓人挑不出毛病。
主賓自然是宣安侯夫人。贊者,則是韓雲薇。
韓雲薇在丹孃的服侍下洗了手,而後端起銀盤,上面放著一根玉笄。
秦瑾瑤在眾人的注視下緩緩問禮,而後面向東方坐好。烏黑的髮絲散在身後,越發顯得她肌膚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