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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承認活在世上五十多年的人精就是會裝,即使死了四個手下,自己也身負重傷,鄭恢弘也將表面的風度演繹得完美無瑕,頭髮一絲不苟,雙手插著兜,眼中全然沒有被邢囂用槍口對準的畏懼,反而又上前一步,朝著留有餘溫的槍口頂上去:「程先生就帶出了這種槍法的手下?是我高估了。」
「鄭會長的手下也就那熊樣,」邢囂收了槍以牙還牙,朝角落處被染紅的被子抬抬下巴,「失禁了還,嘖嘖,別也是您教的吧。」
薛尋野嗤笑了聲,論氣死人邢囂還真的沒人能敵,他裝作杵一邊看熱鬧,實則分出眼神觀察著寸步不離候在鄭恢弘身邊的白骼。
但白骼仍然維持著那副心不在焉的表情,右手也大大方方提著把維克託不掖不藏,這種敵人反讓薛尋野時刻提著戒備心。
鄭恢弘抬了抬手掌,淡笑道:「我就不費口舌跟你們這些後生談那麼多虛的,讓程先生露面吧,我給他送個禮,他必定會喜歡。」
白骼輕微的抬眉動作被薛尋野收在眼底,他倏然看向鄭恢弘,神色冷冽:「他不在。」
「誰說我不在?」浴室門一開一合,程謂勾著只防咬器出來,長腿不慌不忙地邁向鄭恢弘的方向,浸染血跡的皮鞋沉穩地停在薛尋野和邢囂中間。
只一剎間薛尋野的視線就從白骼身上抽離挪到程謂臉上,程謂在的時候,他永遠無法注視多餘的人。
鄭恢弘眼尾泛開笑紋:「別來無恙,程先生。」
他用左手撫了下養子的後頸,像撫摸著一隻馴養多年的寵物:「程先生有沒有覺出這個房間的氣味很熟悉?」
「……」程謂收緊手指,金屬防咬器在他右手慢慢變形,薛尋野剛作勢要擋在他身前,程謂就攔了他一下。
「對我這個養子挺好奇的吧,跟你身邊這位同樣稀有的極限級alpha,」鄭恢弘掐住了白骼的後頸,就像觸動了一個開關,白骼的腺體中突然迸射出濃烈的勿忘我資訊素,「你曾經的腺體,就好好地儲存在這裡啊。」
第45章 回去有獎
剛開始踏入這個房間時被手術刀切割腺體的錯覺又出現了,這次感受到的刺痛更為真實,如同在表皮淺淺劃拉的刀刃猝不及防地捅入後頸,沿著腺體周邊割開皮肉,生生地將整副腺體摳挖出來。
捏得變形的防咬器從手中松落砸上鞋面,腳背細微的疼痛在這時候被放大千倍,程謂不自覺退了一步,雙肩挨進了薛尋野寬闊的胸膛,後頸立刻被一股柔暖的氣息裹住了。
床頭櫃上被打落的那兩支勿忘我遭了罪,他感受到的根本就是原來該屬於他自己的資訊素。
程謂難以置信地看向白骼,微凝的眼神剛觸上對方臉上粗長的傷疤,白骼就撇開了臉摸著手裡的維克託把玩,像是在刻意避過他的視線。
「操,老畜生你他媽死絕了!」邢囂上前就要揪鄭恢弘的領口,白骼迅速在養父身前擋了條手臂,肌肉結實的小臂內側紋了把帶血的匕首。
那把匕首彷彿扎進了程謂的眼裡,他恍然回神,薅住邢囂的後衣領將人拽回來:「別衝動。」
「這你能忍?」邢囂不服,「這嘴臉,別說我,我媽都得一菜刀呼過去!」
邢囂吵鬧的間隙中混入一道拔槍的聲響,程謂忽地回身按住薛尋野的手,手往下挪動包住了槍口,制止的動作示意小野狗聽他話。
鄭恢弘笑看他的舉動:「打個商量吧,程先生要是肯把你身邊這位交出來,我就把腺體還給你,你看看劃不划算。」
薛尋野心裡一緊,匆忙抬頭看程謂的表情,從他這個角度只能看到程謂的側臉,眼瞼微垂著,神色波瀾不驚,鼻尖綴著一點陽光,右臉橫著道兩公分長的擦傷,乾涸的血跡凝結在上面。
這種時候實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