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賓客坐得稀疏,倒是把每排椅子都佔了,四人來得稍遲,徑直在最後一排找了空位坐下,魏韓雲就把坐著景桉的輪椅停靠在過道邊,自己挑了挨著過道的位置落座。
薛尋野瞟著魏韓雲跟弟弟十指相扣的手,說:「韓雲沒得挑。」
程謂順著他的方向看去,再看向最前方穿著端莊黑西裝的男alpha和一襲白婚紗的女beta。
世上ab配對的少之又少,能克服世俗偏見就很不錯,當然愛情最本質的還是出於自身的意願與追求,世俗偏見能左右的只是心態。
程謂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的混砂平紋白襯,再偏頭看看薛尋野的純黑t。
他蹺著腿,乾淨的皮鞋尖隔著野狗子的工裝褲在對方的小腿肚上劃拉一下:「專注聽誓詞,今晚檢查你口語。」
薛尋野撓撓被劃拉癢的小腿肚:「我聽不懂。」
程謂目不斜視:「你學歷比我高。」
指縫瘙癢,薛尋野的手指悄悄繞上來纏住了他,貼著他耳畔小聲抱怨:「那是人聽的嗎,嘰裡呱啦的。」
程謂從鼻子哼出一聲:「差點忘了,你是小狗。」
薛尋野:「你瞧韓雲,聽那麼認真,就是在裝,他英語高考成績也就比我高個十來分。」
魏韓雲聽覺靈敏,轉過頭來無語道:「說多少遍了,我那是塗錯卡了。」
豎的塗成橫的了。
神父誓詞念一半,薛尋野驚奇地發現自己聽懂了個單詞:「他剛說那詞兒我好像在哪裡聽過。」
程謂饒有興致地問:「哪個?」
薛尋野說:「哈嘶笨。」
中間的發音他還有技巧地讀了輕音,聽起來挺像那麼回事。
程謂發音準確地糾正:「hband。」
「對對。」這詞從程謂嘴裡飆出來,薛尋野就想起來了,他還記著程謂當著外國友人的面說他有暴力傾向的事兒,頓時不太高興,「這詞放在教堂裡說出來太不嚴謹了,這找的神父是不專業的兼職吧。」
得虧周圍都是異國人聽不懂中文,程謂嫌棄歸嫌棄,但還是沒甩開小野狗攥得他緊緊的爪子:「神父問新娘願不願意讓新郎成為她的合法丈夫,怎麼不嚴謹了?」
薛尋野:「?」
程謂撇開臉:「hband是丈夫的意思,蠢狗。」
直到新人相攜著手離場,賓客都散了,薛尋野還不肯鬆開程謂的手。
剛才被他在背後言語玷汙的神父也捧著經書退下了,薛尋野才像個俗人一樣懶散地黏在坐得端正的程謂身上,摟著腰,掐著屁股,鼻尖在程謂頸側拱了拱,嗅著對方後頸裹著的兩種資訊素:「老婆,今晚不喊vul了,喊hband。」
「滾狗。」程謂將蹺著的腿放下來,搭著椅背側身看向輪椅上的景桉。
自賓客散場後魏韓雲就幫景桉摘下了蛤蟆鏡和棒球帽,被教堂穹頂過濾的柔和光線睡在那張素淨的臉上,眉毛清淺,唇色也很淡,整體五官讓景桉家慣於精修的站姐都省很多工夫。
「桉桉?」魏韓雲搓搓景桉捏住自己手指的右手。
景桉的右眼突然淌了行淚,將一排闔著的睫毛浸濕了。
「怎麼回事,」薛尋野蹭地站起來,「我去找姓裴的。」
程謂沒攔他,薛尋野急匆匆跑出教堂,一秒衝出二十米又折返回來,將兜裡藏的小零食一股腦兒倒程謂懷裡:「尋桉好多天沒進食了,他醒來要是餓了你給他吃這些,就說是哥哥給的。」
程謂隨手扒拉了下懷裡的小零食,螺螄粉味壓縮餅乾、伏特加酒心巧克力、夕霧花糕,用資訊素合成的食物還挺環保,不知那野狗子哪來的主意。
「你有聞到海洋資訊素嗎?」程謂問魏韓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