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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獲赤著臉辯駁:「我是誇你構圖好看!」
「還行吧,主要是臉蛋出眾,沒得挑。」陳譴不讓別人誇,自己卻可勁兒嘚瑟,「有油性筆嗎,借我一個。」
九張照片,陳譴趴在桌上,像讀書時代寫作業,壓著眉眼,捏著筆桿,一筆一劃在每張照片背面寫上一句也許矯情卻絕無敷衍的祝福語。
寫完,他拿去覆膜機前過塑,將九幅光景連同字跡筆墨永久封存。
回到家正撞見洗完澡光著上半身從浴室出來的徐訣,空氣中除了沐浴乳的清香還混了絲甜潤的香味,有點像那天去阮漁的別墅聞到的味道。
「你買了糖炒栗子?」陳譴脫下大衣,一手勾著後領口,一手將兜裡的小費掏出來。
小費紅紅綠綠攥了一大把,他仰著頭,找尋衣帽架上多餘的掛鉤。
徐訣擦頭髮的動作慢了下來,洇濕的布料搭在脖子上讓人感覺不舒服,他看著陳譴寶貝地抓著那把比平時還多的鈔票,也不舒服。
「買了一袋,還剝好殼了。」二十七顆板栗,他剝一顆瞅一眼手錶,戳開手機螢幕就是陳譴的那句「不用來接」,感覺自己比塗山女還深情。
此時那把被陳譴緊握的鈔票就可以買上無數袋熱騰騰的糖炒栗子,一顆一顆能把徐訣砸清醒。
時隔多日,陳譴又穿了那件薄得跟一張宣紙似的黑襯衫,徐訣以赤裸的目光描摹對方瘦削的腰背,像細緻觀察畫架前的石膏像。
他走近,陳譴還在揪著大衣躊躇:「怎麼不給我留個空位呢。」
手中一空,那件大衣被徐訣抽走了,陳譴眼瞅著那隻胳膊抬高,蹭過自己的耳朵,將大衣掛到衣帽架最頂上:「這裡不行麼。」
陳譴還沒答上話,徐訣又問:「不是說今晚提早下班嗎?」
那語氣似質問似委屈,陳譴轉過身,果真對上一雙與語氣無異的眼神。
還在滴水的劉海將那雙絨密的睫毛弄得濕濕的,陳譴吹了口氣,把那幾縷礙事的髮絲吹開,想看看徐訣的眼裡有沒有別的情緒:「覺得我騙你了?」
不止,徐訣揪了把陳譴衣領上的珍珠:「你還答應過我不穿這件衣服的。」
「我什麼時候答……」腰腹襲上一絲癢意,陳譴不禁後退,背部撞上身後的衣帽架。
只覺胸前一涼,徐訣探進他衣服的手蠻橫地撕下他的一對乳貼扔在地上:「你還貼這個!」
梅花形的矽膠製品在地上彈跳兩下,陳譴脊樑貼著徐訣掛在衣帽架上的校服,身前覆著徐訣的身影,感覺被對方的氣息前後夾擊。
他驚奇地發現,徐訣已經從最初不小心扯開了他的衣領都要耳根發紅目光躲閃,過渡到現在摸腰撕貼一條龍眼睛都不帶眨,只用了兩個月不到的時間,學英語都沒這個進步神速。
「那你是不是覺得,」陳譴用指尖抵住徐訣的胸膛,沿著中間的線條輕輕往下滑,「我不貼比較好?」
徐訣受不了這樣的,小學體檢時的腹部觸診都沒現在這樣癢。陳譴的指尖所到之處都種下了火苗,一路燒燎著往下躥,他又變成了那個像考英語口語般話都說不利索的人:「都不好。」
那根微涼的指尖停在他褲腰處,陳譴盯著他的眼睛:「徐訣,你有沒有發現你膽子變大了?」
不給他回答的時間,陳譴的手指繞住了他褲頭的綁帶:「你有沒有想過你為什麼會發生這種變化?」
對視會暴露情緒,所以徐訣的視線順著陳譴的眼睛,落到他的鼻樑,越過一雙唇瓣,最後駐留在那枚小巧的唇釘上。
他當然知道,但是他不能明說,陳譴才剛經歷失戀帶來的痛苦,他毫無準備的表白會顯得像趁隙而入,沒有時間的沉澱會使這份感情廉價而倉促,不百分百明確對方同等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