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驀地,一條新訊息蹦進眼裡,不是感謝或評價的文字,不是敷衍的表情包,而是一張足夠回應歡喜的照片。
照片中的他面向噴泉池側身而立,臉部輪廓以陽光描畫,一身校服由粼光點綴,他本以為自己穿得多隨意,未料到碰巧跟湛藍天幕與灰白地板很相稱。
徐訣掛著滿水的水獨佔淋浴間十多分鐘,視線膠著於點開的大圖就是不肯撒開手機,這時對面又扔過來一條訊息:洗快點。
如同被洞窺情緒,他長按儲存並設定成桌布,以便一開啟手機就能感受美顏暴擊。
酒店的雙人床很大,關燈後兩人各佔一端,被褥不夠的話衣櫥還有補給,於是誰也用不著干涉誰。
但徐訣特想幹涉陳譴,他側躺著,臉衝著陳譴的後腦勺:「要不我們開燈睡?」
陳譴都快睡著了,嗓音有化不開的黏:「不開,開了我睡不著。」
「那你別那麼快入睡,」徐訣說,「房間太暗了。」
陳譴被折騰得沒招兒,翻過身伸手將徐訣的被角一掀,把懷裡捂熱的黑柴推對方懷裡:「抱著,睡吧。」
徐訣像得了批准,蹭動床單猛然越過不存在的三八防線,陳譴手還沒收回來就被襲進被窩的手臂攬瓷實了後腰,他睜開眼,睏意消散得無影無蹤:「我讓你抱狗子。」
「你不早說。」徐訣輕聲嘀咕,作勢要抽回手臂。
黑暗中,陳譴突然笑了一聲,懶懶困困的音調,纏磨得同床的人精神亢奮。隨後,他擠進徐訣的被窩裡,動作間膝蓋蹭過徐訣的小腹,他裝無辜,擺好安睡的姿勢:「別吵了,睡覺。」
「我……」徐訣繃緊大腿肌肉,更他媽睡不著了。
「你英語過一百分了?」陳譴問。
徐訣沉沉「嗯」了聲算作應答,這個時候誰有心思討論英語?他只想干涉陳譴!
陳譴好會打擊人:「那下週開始提升你做題效率,別想著一步登天。」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徐訣洩了口氣,是啊,怎麼可能一步登天。
第二天,陳譴辦理了退房,兩人行李不多,背著也不成累贅,趁著閒適的日子游遍了市區的大街小巷。在別人眼裡攝影師加畫手的完美組合,其實一個懶得開啟相機,一個早在昨天耗盡了畫紙。
中午在自助火鍋店吃的,被限制了兩小時用餐,這次誰都沒磨蹭,下午趕在週五可怕的晚高峰前坐上了回程的列車。
回到雲峽市才四點多,陳譴沒睡夠,在六巷下了車打算回家補眠,徐訣從車庫裡推出了單車,要回學校一趟取冷落了兩天的作業。
在巷口分手前,陳譴問:「今晚在家吃嗎?」
徐訣已經跨上了車:「那我放學後打包回來吧,你想吃什麼?」
陳譴吃了兩天外面的飯菜,有點膩了,需要重溫一下只有自己能吃的菜來刺激胃口:「我做吧。」
住陳譴家那麼久,徐訣還沒嘗過陳譴做的菜,聞言感覺自己的進度又提升了幾個百分比,絲毫不懷疑陳譴的廚藝:「行,要買什麼你跟我說一聲。」
像之前刮徐訣的眉心,陳譴在畫夾邊沿輕刮,問:「你背著不累麼,要不我幫你拿上樓?」
徐訣連自己的畫夾都醋,但不得不護著:「不累,我順路拿回畫室,明天上課用。」
他撥了下鈴鐺,一腳下去滑出老長一段距離,掛在書包肩帶上的黃柴隨動作搖來晃去,隔老遠沖陳譴傻笑。
徐訣一路顯擺著狗子回畫室,碰上幼兒班的孩子下課,差點被兩眼放光的小朋友拽走玩偶。他緊張捂著,放下畫夾就走,又一路顯擺到了學校。
趕上週五下午最後一節自習課,賢中照例召開年級組的教師會議,整個教學樓沒人看管,徐訣在車棚就聽到了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