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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之前不是說你弟生日,開完趴回來會拿玩具在你面前炫耀嗎?」陳譴重又把手揣進兜,沖徐訣笑了笑,「你今天生日也吃老肯了,也有玩具可以炫耀了,他有的你也有,你管他呢。」
隨著這輕揚的尾音落下,徐訣那丁點憂驟然散了。
他沒想到曾經不經意的一句不忿,陳譴竟然記到了現在,凌於欣喜之上的,似乎全是感動。
他握住兩個玩具,壓著聲兒說了句謝謝,又問:「其實你是不是早就打算過來陪我過生日了?」
不難聽出他話裡藏著期待,陳譴偏生要折磨人:「沒有,是臨時起意。」
說完又不忍看人失魂的模樣,陳譴抓了把徐訣的衣袖,將人拐向右手邊的一個小店:「逛逛這家。」
陳譴平時戴的唇釘都是在網上買,極少線上下尋到這樣一家唇釘款式繁多的飾品店。
他被晃花了眼,托起一款看看,放下,看哪個都喜歡,但沒到要買下來的程度。
「徐訣,」陳譴捻著一枚小的銀色釘子,「你看這個狗頭。」
過道狹窄,徐訣擠著陳譴,低頭看那枚釘子在指尖搓動間被折射出光,他說:「這是狼頭。」
陳譴堅持道:「小狗吧。」
釘子就綠豆大小,徐訣說:「我看不清,你舉近點。」
陳譴抬了下手臂,徐訣順勢撐住展示架,幾乎把人困進自己懷裡。
明明沒有近視,徐訣卻湊得極近,耳朵擦過陳譴的鬢邊,確認道:「就是狼,哪有狗長這樣的。」
「昨晚紀錄片裡的捷克狼犬就長這樣,」陳譴說,「就是小狗。」
他把唇釘買下來了,出了店前方轉個彎就走完了商街,兩人打道回府。
徐訣沒撒謊,房間裡真有兩個單人床,他不情不願將另一張床上的行李袋和衣服清理乾淨,還體貼地給陳譴鋪了床。
陳譴佔著浴室,洗漱完出來瞥見床頭櫃上的蛋糕盒,才恍然記起忘了吃蛋糕。
已過十點,陳譴坐在床沿看徐訣收拾,問:「酒店不用趕熱水吧?」
今晚同房不同床,徐訣存不了壞心思,斂了衣服打算去洗洗睡,明天還要早起趕考場:「不用。」
剛邁出步子,他被陳譴拽了臂彎:「吃了蛋糕再洗吧。」
蛋糕是陳譴來酒店樓下等徐訣之前買的,一晚上坐過老肯的桌子,承受過壽星的注目禮,磕磕碰碰晃過小商街,此時陳譴揭開盒子將它捧出託盤,剛好夠兩人份的蛋糕還算完好。
不是多特別的款式,就一圓形戚風抹了海鹽淡奶油,上面是個柴犬圖案。
插太多蠟燭會破壞美感,陳譴就點一根,燭光飄在柴犬的眼睛裡,明明過生日的不是陳譴,他眼裡卻同樣盛了光。
「關燈嗎?」陳譴捧著蛋糕問。
徐訣已經好久沒過這樣有蛋糕有蠟燭的正式生日,他木坐在床沿,映著眼前人的雙目因染了火光而灼熱,不知道關燈正確還是不關燈正確,只知道他今天就十八歲了,他成年了,關了燈是不是還能做點別的什麼。
「那關吧。」徐訣說。
電燈開關就在床頭邊,徐訣手中一沉,陳譴將託盤擱他掌上,傾身按滅了明燈。
室內只餘盈盈一豆光,像初遇時雪夜下的那盞路燈,也像跨年前夜實驗室裡最後一朵熄滅的煙花。
每盞光都只會在特定時刻中存在一次,十八歲的燭光也同樣如此。
徐訣那麼多年沒得到過的、眼紅過的,陳譴全部給了他。
他捧著蛋糕,聽陳譴給他唱英文版的生日快樂。
蠟燭燃得快,為了給徐訣留出許願的時間,陳譴也唱得快。第三句末尾,他飛快地唱了句「to puppy」,趁徐訣還沒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