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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8,還不夠吉利麼?」孟總在前方拐角轉彎,沒料到迎面走來個端盤子的服務生。
陳譴眼神微變,側身蹭了那服務生的肩膀,對方沒設防,盤子一歪潑了他一袖子的酒水:「誒!」
「你他媽怎麼看路的!」孟總罵道。
那服務生生怕得罪人,一個勁兒哈著腰道歉,明明潑的是陳譴,他卻衝著孟總的方向。
陳譴渾不在意,扯了把對方的胳膊:「你等下去側門的酒庫,挑瓶白啤端668房給孟總賠禮,別磨蹭。」
等人走了,孟總笑了聲:「還白啤,你不知道我喝不了白啤?」
陳譴也笑,尾調很黏:「誰讓您喝了,不是玩坐酒樽麼,肯定得我喝啊。」
668房就在前面,陳譴擰著被潑濕的袖子,沾了一掌的酒水:「孟總,我先洗個手,您在外面等等我。」
右拐就有個洗手間,陳譴快步跑進去,開啟水流,隨後掏出手機退出聊天介面。
他點開錄音功能,將手機塞回去,擠洗手液搓手、沖洗,放在烘手機下吹乾。
這一系列工夫足夠他調整狀態,陳譴揚起笑回到走廊,說:「走吧。」
第63章 白日餘熱
落日完全墜入遠處的建築後方,徐訣收回視線,摁亮手機敲了幾個字,瞧了眼右上角的時間又逐一刪掉,打算再等五分鐘。
他伏身搭著車頭,輪子碾出一段距離,再滑回來,反覆十來次,還剩四分鐘了吧,怎麼辭個職還那麼費勁兒。
長期沒上油的門軸轉動時發出響聲,徐訣忙直起身轉過臉,看到門內晃出的陌生身影,他剛到嘴邊要喊出來的名字又咽了下去。
那個服務生打扮的人行色匆忙,攥著員工卡到倉庫登記資訊要走了一瓶白啤,而後疾步閃回門裡。
六樓包間落了窗簾,鋼化玻璃茶几周圍落座六人,個個襯衫西褲的商務打扮,一個賽一個衣冠禽獸。
桌面檔案堆疊,煙盅壓著表格、酒杯擠著煙盒,陳譴捧著瓶過桶酸啤為他們逐一滿上,先給孟總倒,再給長沙發那四位倒,最後走到獨佔一座的男人面前傾斜瓶身。
褐紅色的酒液流進玻璃杯中泛起一層泡沫,陳譴垂眼看自己的雙手,沒抖。
孟總道:「彭總,我就說不差吧?」
被喚作彭總的人搓搓下巴,目光掃過眼前人的側臉:「差了點意思。」
「那是因為您玩兒慣了公主,沒嘗過少爺的滋味兒,」孟總拈起煙盅裡的一顆菸蒂彈陳譴的大腿後側,本來想崩屁股,手法不熟彈偏了,「這位還是個雛兒,待會您先爽。」
一桌的人全笑開了,滿舌生花爭論著該輪什麼順序,要用何姿勢,唯獨彭總斂著神,目光還粘在陳譴臉上遊蕩。
陳譴倒完酒,利落地一翻瓶身,拇指揩過瓶口沿,沾了酒液抹到嘴唇上舔去。
木塞堵住瓶口,陳譴放下酸啤,抬頭跟彭總對視。
湃恆科技的幾個高層,這個叫彭閎的他記得最牢,這位是公司裡最有話事權的,孟總對他都得用尊稱。
陳譴問:「您怎麼總盯我?」
彭閎搭著沙發扶手,目光毫不掩飾地囚住他的眉眼:「你不懂倒酒要先給地位最高的人倒?」
這種規矩會所教過,在貴客面前犯錯是大忌,陳譴卻笑:「我人笨,第一次上六樓服務,不懂這些,彭總見諒。」
人是孟總帶來的,孟總唯恐引火燒身,忙道:「彭總有所不知,這人肯定得越笨越好,咱們談什麼、笑什麼,他滿腦子漿糊豈不是比那些個揣著明白裝糊塗的要保險。」
陳譴心裡冷笑,傻逼。
可對方給他個臺階下,他得裝糊塗到底,挨著彭閎的腿邊蹲下,他撥亂茶几上的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