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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歡翎腦子裡鋪天蓋地的「什麼鬼」,轉頭慌不擇路地拔腿就跑。
路千棠一臉疑惑地看過去,剛側過頭要去看那位殿下,秦歡翎又以剛剛同樣的姿態跑了回來,中邪了似的盯著他們看了一會兒,眼神木訥地自言自語道:「他孃的!不是眼花,竟然是真的!」
路千棠沒忍住笑了一聲,說:「你幹什麼呢。」
秦歡翎這會兒像關節都生鏽了的鐵疙瘩,同手同腳地往跟前走了兩步,僵硬地沖蕭輕霂行禮:「見過瑾王殿下。」
蕭輕霂輕輕一點頭,看著路千棠說:「軍務?需要我迴避嗎?」
路千棠抓住了他的手腕,又把兜帽給他戴上,說:「哪能讓殿下迴避。」
秦歡翎此時滿腦子完了完了,瘋狂回想自己到底說了多少這位殿下的壞話,想重新投胎的心都有了。
路千棠看他兩眼無神,笑道:「你到底有什麼事?是什麼急事?」
秦歡翎艱難地嚥了下口水,說道:「不是……是楚王殿下來請你今晚去桂枕樓聽曲兒,但是頭兒你不在,我就想著來這兒說一聲……」
路千棠說:「我知道了,還有事嗎?」
秦歡翎搖了搖頭,說:「沒事了,我這就去投胎……不是,回營地了。」
等秦歡翎踉踉蹌蹌地逃走,蕭輕霂笑了一聲,說:「你手底下的都這樣?」
路千棠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說:「哪樣?」
蕭輕霂慢悠悠地說:「看著怪好玩的——他怎麼嚇成這樣?你恐嚇他了?」
路千棠笑說:「我恐嚇他什麼,他是被你嚇到了。」
蕭輕霂挑眉道:「我?」
路千棠給他遞了酒,低聲說:「他說你給我下降頭,不好相與。」
蕭輕霂哼了一聲,說:「你把他抓過來,讓他當著我面兒說——本王看在你的面子上,不為難他。「
路千棠也笑,說:「可得了吧,真給他嚇壞了,我上哪再找一個好信任的。」
蕭輕霂笑道:「你手底下人埋汰我,那你替他自罰三杯。」
路千棠說:「這不是大實話?」
蕭輕霂眯眼看他:「嗯?」
路千棠笑著跟他碰杯:「我都被你擒住了,可不是下降頭。」
秦歡翎一路魂不守舍地回了營地,慌慌張張地抓了還在寫字的陳宣,神神叨叨地把他拉進了屋裡,小聲說:「我的親娘欸!你知道我剛剛看到了什麼!」
秦歡翎說著又四下看了看,繼續壓低聲音說:「咱頭兒!跟瑾王殿下坐一起喝酒!」
陳宣把他的手甩開,不耐道:「你煩不煩,你管他跟誰一起喝酒,你想喝可以去蹭一杯,他也不會不給你喝。」
秦歡翎呸了他一聲,咬牙切齒道:「這是酒的事嗎!那可是瑾王殿下!當初我們在郢皋的時候架一圈機關弩對著我們!他!他倆!都……摟摟抱抱的!」
秦歡翎說著停了一瞬,過了一會兒才說:「太不可思議了——你怎麼不驚訝?」
陳宣成天看他的眼神都像是在看背不出蒹葭的小童生,不客氣地白了他一眼,說:「有什麼好驚訝的。」
秦歡翎神色更加不可置信,猛抓著他嚎叫:「你知道你不告訴我!我說了那位多少壞話!我馬上骨頭都要涼了!」
陳宣一哂,把他的手甩開,說:「怕什麼,他要是在乎你這些話,你早就涼了,活不到現在。」
秦歡翎還是一臉欲哭無淚,又說:「你到底是怎麼知道的,讓我當個明白鬼。」
陳宣瞟他一眼,說:「記得他那個扳指吧?被你到處傳的那個,那個材質的玉,是親王級別以上才能戴的,別人戴了都是僭越——當然賞下來的不算僭越。」
陳宣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