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裝著雞湯的碗被重重放到餐桌上，幾滴褐色的湯汁濺在白色大理石桌面上。聞晉霖有些意外地被捧起臉，嘴唇上被壓上兩片熱熱香香的嘴唇，他很快調整好姿勢迎接這個意外之喜，自覺地抬起屁股挪到秦白陽大腿上落座，胸膛用力地貼緊這具暖暖的寬厚的身軀。

鍾留端著餐盤目不斜視地從他們身邊經過，肚子裡的腹誹卻像沸水裡的氣泡一樣咕咕地往外冒：這個男孩真不得了，年紀這麼小，臉長得那麼清純無害，行為卻比許多風月女子還出格。秦爺現在還是一枝花的年紀，可能還受得住。再過幾年要是他們還不分開，秦爺怕是天天要喝鞭湯補身體了。

這個吻持續了十幾秒，兩人的嘴唇才&ldo;啵&rdo;的一聲分開。聞晉霖的臉頰通紅，恢復了平時軟軟萌萌的樣子，眼睛濕潤得把睫毛都潤成一縷縷的了，&ldo;羊羊叔叔，你為什麼親我啊？&rdo;

&ldo;不能親嗎？&rdo;秦白陽的呼吸也有些急促。

&ldo;當然不是！隨便親，想親就親！&rdo;聞晉霖仰著臉撅著嘴還想再來一次，秦白陽卻重新端起碗將湯勺遞到他嘴邊。

聞晉霖雖然有些不滿足，但還是乖乖喝下雞湯，&ldo;羊羊叔叔，你很少這麼主動的。我想知道原因，以後多創造機會嘛。&rdo;

&ldo;你倒是坦誠。&rdo;秦白陽笑道，&ldo;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原因，就像你說的，想親就親了。&rdo;

聞晉霖舔舔嘴唇，羊羊叔叔好深沉啊！最喜歡這種一眼看不到底的男人了！

兩人膩膩歪歪地吃完午飯後，坐在沙發裡一起看雜誌。最開始聞晉霖依在秦白陽臂彎裡，看了沒幾頁，他就呵欠連天，倒在了秦白陽大腿上。

&ldo;又困了？&rdo;秦白陽放下手中的雜誌，&ldo;去床上睡吧。&rdo;

&ldo;不了，&rdo;聞晉霖搖搖頭，&ldo;羊羊叔叔你繼續看吧，你身上的味道混著油墨的味道很催眠。&rdo;

秦白陽摸摸他的頭髮，&ldo;真黏人。&rdo;

&ldo;都怪你太好聞了。&rdo;聞晉霖閉上眼睛，嘴角微微翹起。

秦白陽一手舉著雜誌，一手慢慢梳理著他細韌的髮絲，過了好一會兒，手掌下那顆小腦袋發出的呼吸變得緩慢悠長。他停下手指的動作，合上雜誌放到一邊，低下頭專心打量睡得甜美的小傢伙。

&ldo;爸爸，&rdo;秦縱幽靈般出現在沙發背後，低聲道：&ldo;我有話想和你說。&rdo;

秦白陽回頭看了他一眼，&ldo;等一會兒，他才剛睡著。&rdo;

父子倆一坐一站，雕塑般一動不動等了十幾分鐘，秦白陽一手托起聞晉霖的後腦勺，墊了一個靠枕在他腦後，這才站起身，往書房走去。

秦縱跟在他身後，關上書房的門，&ldo;爸爸，這是不對的。&rdo;

&ldo;哪裡不對？&rdo;秦白陽坐進柔軟的皮椅中，一手支著下巴，是個很漫不經心的態度。

&ldo;他還是個小孩子，僅僅因為一時的意亂情迷而胡來，根本不明白自己在做什麼。&rdo;秦縱的態度不復剛才的倔強，是個認真勸說的樣子，&ldo;可你是個大人，你不能由著他胡鬧。&rdo;

&ldo;我沒有由著他胡鬧，我告訴過他這可能是移情可能是一時迷惑，也拒絕過。&rdo;秦白陽平靜地看著他道。

秦縱深吸一口氣，&ldo;爸爸，你為什麼不堅持拒絕到底？&rdo;

秦白陽放下胳膊，手指摩挲著光滑細膩的皮質扶手，注視著他但沒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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