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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夏手腳發涼,她也不知該說什麼。
太后道:「看到你在這邊吃苦,哀家就想起劉肆,當年他被送去闌國,吃過的苦頭,怕是不亞於你。」
想到這些,太后並不覺得後悔,劉肆是她生的,她卻希望自己沒有生過這個冷漠無情的怪物,只是覺得感慨。
虞夏若不是個公主,她如果是個皇子,大概會像劉邈一樣,被養得溫潤如玉,是個翩翩公子。齊太后當年若能生個公主,恐怕也會養成虞夏這樣。
虞夏不喜歡太后的眼神,從太后的身上,她看出了劉肆的身影,但是,劉肆人很好,太后看起來就很壞。
她試圖推開太后的手:「太后……」
太后放開虞夏,坐在了虞夏的身側:「哀家已經數月沒有睡得安穩了。玉真,你在劉肆的身邊,睡得很好?」
虞夏沒有說話。
「他睡得好不好?」齊太后想起被劉肆害死的丈夫,被劉肆害死的兒子,無力感和恨意交織,「像他這樣的人,不管做了什麼事情,晚上都會睡得極好。」
虞夏不知道齊太后為什麼會對自己說這麼多,但她能夠感覺到,齊太后恨劉肆,十分憎恨,這種恨意不加掩飾,讓她變得衰老,變得頭髮花白。
齊太后從袖中摸出一把匕首,塞到了虞夏的手中:「哀家若是你,會在他入睡時,一刀刺入他的喉嚨。」
虞夏手指細嫩,指甲處泛著淡淡的粉,手腕上還有青紫痕跡,她被齊太后強硬的握住手,將這把匕首握在了手中。
虞夏頭腦一片空白,這幅無措的模樣,落在太后的眼中,只讓太后覺得她可憐。
她把匕首還給了太后:「不……我不會……」
太后勾了勾唇:「哀家知道你不敢。懦弱的小東西。」
她將匕首收回了袖中。劉肆提防齊家的人,提防得很,倘若太后能夠殺掉劉肆,扶植一名宗室作為傀儡,她早就殺了。
可惜她殺不成。
劉肆要殺她,倒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只是為了皇位弒父弒兄不在少數,殺了母親卻是罕見。劉肆敢殺她,齊家也不會善罷甘休。
虞夏不理解太后與劉肆之間的仇恨。太后看著這個可憐的小東西,難怪劉肆要利用虞夏當棋子,虞夏長得足夠美麗,能吸引後宮所有女人的妒火,關鍵柔弱好操縱,威逼利誘幾句,打幾巴掌,說幾句狠話,就能讓她恐懼,哪怕逼她自殺了,也能救回來繼續利用。
即便是這樣,太后讓虞夏去殺他,這個小東西還是不敢。
這時,紫宸殿來了人。
李大吉帶著幾個奴才過來,進來後,他對太后跪下了:「太后娘娘,陛下讓皇后娘娘過去。」
齊太后還記得幾個月前劉肆強硬將虞夏拖到龍輦上,她勾了勾唇:「過去吧。」
虞夏站了起來,她身子微微有些僵硬,對齊太后行了一禮。
齊太后絲毫不避諱李大吉的存在,她道:「皇帝欺負你了,儘管來找哀家,哀家一直在這裡。」
虞夏僵硬的點了點頭,離了太后壓迫人的目光,她仍舊覺得渾身冰冷。
被送到紫宸殿時,劉肆還在處理政事。
看到虞夏面色蒼白的可憐模樣,劉肆皺了皺眉頭:「太后說了什麼?」
虞夏撲入了劉肆的懷中。
雖然劉肆和太后很像,但是,劉肆卻是好的,不會讓她有壓迫感。
她唇上胭脂蹭在了劉肆的月白衣領上,手臂軟綿綿的摟住劉肆的肩膀。
劉肆在她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好了。乖,太后對你說了什麼?她欺負你了?」
虞夏搖了搖頭:「我只是害怕她。」
劉肆摟住她:「別怕,有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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