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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浮雪山沒有魔屍,青昭宗的秘密終於暴露於世間,再不會有八字純陰的弟子,被騙去修為。已經很好了,霜至。」顧流風鼻子一酸,伏在容霜至的脖間,閉上眼睛,如釋重負道。
那被深埋在土裡的窒息感,似又浮上心頭,卻沒了以往,悲叫無門的淒涼與絕望。即便別人不知道,有人曾經同傳言一樣,用一身修為起陣,殞身在魔屍群中,被埋進無憂谷嘆盡長夜。
可他的霜至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了和他一起擔著這秘密的人,和他頭頂同一片天空,能和他共嘗悲歡,有人陪他一起,無論是陰雲滿布,還是長空萬裡。
至於其他人,他們知不知道,已經不重要了。他只要讓那些滿腹隱私,沾滿了別人鮮血的人血債血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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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外又傳來了眾人的驚呼聲,容霜至還沒回過神來,便看到了容寒冷不丁地站在了門外。特意斂了周身的威壓,朝顧流風點點頭,才望向容霜至。
容霜至忙從懷裡將那雪魄珠拿出來,遞給他。幾日不見,珠子裡點點白芯裡融進一滴血,像是紅梅傲雪一般灼人眼。容寒剛觸到它,那裡邊的芯子便動了動,紅色的血像火一般盪開,綻成一朵花,在珠子裡輕輕搖曳。
「耽擱了許久,仙尊,幸不辱命,您守得雲開見月明,恭喜。」顧流風強撐起身體,朝著容寒道。
「大恩不言謝,我欠你一個人情。」容寒接過那雪魄珠,摩挲了半天,才將它小心放在懷裡,沉沉嘆一聲,哽咽道。
「收人錢財,與人消災。無妨。」顧流風脊背挺得筆直,拉著容霜至的手,面上拘謹道。
只可惜,沉浸的無濟仙尊並未注意到他的動作,過了一會兒才抬起頭皺了眉問道:「他該如何養?」
「雖還是生魂,卻魂魄不穩。不如尋一處靈氣充裕之地,日日拿靈氣溫養,靜靜等著,相信不久便會有效果。」
「好。」容寒慎重點點頭,眼裡總算是有了些許光亮,不知想到了什麼,突然側臉望向一旁的容霜至。
嚇得容霜至利索扯開顧流風的爪子,心虛得撲簌著睫毛,面上卻是雲淡風輕,在那欲蓋彌彰。
容寒猶豫了一瞬才伸出了手,拍了拍容霜至的頭,道:「我已回宗將無相手刃,只,這其中多少事,恐沒想像那麼簡單。你若是回去,切要小心,提防凌雲峰。」
「既然如此,為何要再回去?」聽到這裡,容霜至冷笑了一聲,仰頭道:「天下只剩這一個宗門了嗎?」
「你能這麼想就好。」容寒默了默,望著眼前的容霜至,似是在回想以往和自己兒子交流的經驗。發現實在是沒有什麼經驗了之後才放棄,嘆了口氣道:「我對不住你。你在浮雪山該也聽到了,我當初養你不過是想你有朝一日習得澤被天下。這麼些年,也並未對你多加看顧。」
「可你也從未想過加害於我,父尊,此番事論跡不論心,無論您是怎麼打算的,您所言所行,皆未對不住過我。」容霜至坦蕩道:「兒子祝您心想事成!」
「多謝。」容寒點點頭,望著他道:「待我安定,定會告訴你去何處尋我。」
「你們父子情摯,我不便打擾,只是晚輩還是想要冒昧問一句,仙尊,還沒落腳的地方?」一直被忽視的顧流風突然斯斯文文道,臉上掛著遊刃有餘的微笑,若不是臉上蒼白如紙,當真看不出這位三日前身體還如同破布一般慘不忍睹。
「做生意?」容寒皺著眉,抿嘴道:「我欠你個人情,想讓我做什麼,直說便是。無需再做生意。」
「我在你眼裡就是那麼市儈的人嗎?」顧流風那體面的笑容出現一絲裂痕,還是自然地扶著容霜至的手,朝容寒誠摯道:「顧某不才,除了錢外身無長物。只想為文瀾仙君略盡綿薄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