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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用那個藥劑，能讓越安變成融合基因的完全體，但是恢復人身之後的副作用也很大。此時他正靠著牆坐著，曲著一條腿，低垂著腦袋，身上到處都是血跡，要不是胸口處還有微微的起伏，真的會讓人以為這已經是一句屍體了。

祁可一走過來，在他身邊蹲下，越安此時的反應已經很遲鈍了，他慢慢地抬起頭，用完好的那隻眼睛看了祁可一好一會兒，才開口道：「是一一啊。」

他臉上的另一隻眼睛被劃傷了，現在緊閉著，一道劃傷從他的眉骨一直劃到耳後，皮肉翻了出來，現在還在流血，他的大腿、腰腹處也都有深可見骨的傷口，看上去慘不忍睹。

而他卻好似感受不到疼痛般，坐在那裡一動不動的。祁可一手中出現綠色的光團，她要想給他先療傷。

但是卻被他拒絕了，越安抬起一隻手，擋住了：「不用為我浪費異能了，一一是雙系異能？」

祁可一點點頭：「先療傷。」

越安卻還是不配合，他指了指後頸處的那隻蜘蛛：「不用了，這玩意兒是半成品，快沒能量了，最多再堅持個七八分鐘吧，等它能量耗盡，我就跟他們一樣了。」

他說的是那些倒在地上，異能總局的其他同事在清理的怪人。

祁可一抿緊了唇，就要起身：「我去找林星星，他很聰明的，讓他想想辦法。」

越安虛弱地拉住了她的手，笑了，依舊是原主記憶中那溫柔的鄰家哥哥的模樣：「能研究出能源槍來，確實聰明，但就算是他，幾分鐘的時候也沒辦法的，最後一點時間了，陪我說說話吧。」

在祁可一的心中突然湧現出無限的悲傷出來，她感到很無力，什麼事情都做不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眼前的人奔赴死亡。

她不是原主，這是她與越安第一天相處，從最開始的不信任試探，再到得到他的承諾後一起並肩作戰。他真的是一個很好很好的人，跟原主記憶中的一樣純粹溫柔。

洞察力這麼強的越安，怎麼會沒感受到祁可一此時的心情呢，他抬起手，輕輕地戳了戳她的臉頰，這是以前的他最喜歡幹的事情。

但是他的手指上還帶著未乾的血跡，也不知道是他的還是其他怪人的，他的手指在她白皙的面板上留下一個紅點來。

「對不起，沒注意到手指上還有血。」

祁可一緩緩地搖頭，都這個時候了，還在說對不起。

越安的臉上露出解脫的笑：「不必為我傷心，你不是她對不對？你的性格跟她完全不一樣。」

「佳玉以為我是因為這場大變，才轉變了性格。」祁可一併不震驚他能看出來，畢竟越安跟祁佳玉不一樣，雖然都是原主最熟悉的人，但是越安比祁佳玉心細太多了。

「你把佳玉保護得很好，他依舊跟以前一樣單純。」

「這是我答應她的事。」

他們兩人對這個「她」是誰都心知肚明。

「你知道我不是她，為什麼要幫我們？」祁可一問道。

他能在博士的眼皮下底下研究出擺脫控制的裝置出來，不可能不知道博士死後，他們也會跟著一起死的事。

他在遇到他們之後，做的這一切都是在坦然赴死。

「為什麼呢？就算你不是她，但我還是想在我死前和一一併肩作戰一次吧，謝謝你幫我完成了我的夢想。」越安笑眼彎彎，「我從來都做不到和一一站在對立面。」

祁可一捂住胸口，長長的睫毛垂下，蓋住眼簾，這還是她第一次有想哭的感覺，心口澀澀的，堵著難受，她不想要他死，但她此時也無能為力。

越安又戳了一下她的臉頰：「別哭哦，我真的挺開心的。我們以前在看完超級英雄電影後，曾經想過自己想要的超能力，我當時挺喜歡閃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