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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罪了,崔三。」
指尖觸及冰涼的面具,蘇沐棠兩指捏起面具邊緣,正待向上輕輕一揭,卻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自耳畔響起。
「沐棠妹妹,還真是你啊,先才楚楚說你在這裡,孤還不信。」
停下手中動作,蘇沐棠轉過身,聞聲看去,卻原來剛剛共乘一騎的蕭夙和趙楚楚去而復返。
只見蕭夙一身八寶團紋靛藍錦袍,配一羊脂白玉鑲藍寶石腰帶,騎坐在白駒之上,華美俊逸,貴氣非凡。
而他身後的女子,則一活脫脫的奔月仙子,花容玉貌,膚如凝脂,纖纖弱質,似一陣風就能卷跑。
兩人這般出現,可謂登對養眼至極。
「沐棠姐姐不是在守孝嗎?怎的還在吃酒?」沒待蘇沐棠回話,趙楚楚似訝異般,捂著櫻唇道。
這個女人,仗著身份比她高那麼一丟丟,就想騎在她的頭上,還害她父親為此受到皇上的訓斥,實在可氣。
如今去了生母,三年的孝期擺在面前,而四皇子年有十八,萬不可空等她三年,便是僥倖讓她成了四皇子妃,那也要三年後才能嫁過去,可到時候她一個後來之人,又不得主君歡喜,拿什麼和她爭?
趙楚楚翹著一邊唇角,如水的眸一瞬不瞬地粘在蘇沐棠身上,笑看她如何解釋。
蕭夙淡淡一掃,果然在她的面前的木桌上,以及食肆的地面上,堆了一堆的空酒罈子,黑長的眉毛頓時蹙起,「沐棠妹妹,柳夫人剛走,孤理解你心裡難過,但也不可如此放縱,以免為人詬病,你說呢?」
母親大行西去,做人子女的,按照當朝習俗,該守三年大孝,不得沾葷腥,不得飲酒,更不得娶妻納妾。
這也是為何今日晨間,蕭夙入宮,提及要取消與蘇沐棠的婚事便是用的這個理由。
雖說貴妃沒有當即應下,只說要同父皇商量,但蕭夙明白只是時間問題。
雖則他自問不喜蘇沐棠,但一日兩人還在說親,他便一日覺得蘇沐棠的事他都有權摻和進去。
目光在兩人面上梭巡片刻,蘇沐棠瞭然於胸,這二人恐怕還以為她非要纏著蕭夙不放呢。
收回視線,在瞥見身側那個錦衣玉帶的男子,頓生一計,她讓開身來,自如地道:「趙姑娘弄錯了,是我這友人遇到些煩心事,非要不醉不歸,我自己則是滴酒未沾的。」
蘇沐棠酒量極好,且酒氣不會上臉,即便是現在,也能面不改色,說話自如,全然沒有醉像。
趙楚楚偏頭看去,果然在其身後見一華袍男子,雖只見其露在面具外的冰山一角,便可叫人窺其物華豐美。
尤其那件雪白狐裘,乃是一整張皮子,而要做成這樣的一大件,卻是需要天山極寒之地的成年長尾雪狐,而眾所周知,長尾雪狐近年市面上已難再尋,況這披風沒有一絲雜毛,又更是長尾雪狐中難得一件的佳品,可謂之珍寶。
她長到這麼大,也只曾在幼時進宮,在先帝的後宮裡見一位得寵的娘娘穿過這樣的披風。
這蘇家沐棠雖則粗魯不堪,異性緣分倒是不淺,且不說自家殿下俊美不凡,便是眼前這個男子定然也非是池中之物,帶著幾分連自己都沒察覺的嫉妒,趙楚楚翩然一笑,又道:「沐棠姐姐這位友人,倒是頗為風流俊雅,不知是哪家公子。」
與趙楚楚的好奇心大甚不同,蕭素卻詫異於那如修竹般的身形,這讓他一時之間想到了兩個人,一個是幼時玩伴,一個是前些日子新結交的一個舉子。
難道是裴以安?
蕭夙想到這種可能,一種被友人搶了未婚妻子的火氣衝上心頭,然而蘇沐棠卻在這火上澆油,「他啊,他是崔三爺呀,四殿下你難道不認識麼?」
什麼叫做你難道不認識麼?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