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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之蘇遠淳,蕭祜恐怕更想知道這個答案,腳下的馬兒幾近停頓,心絃緊繃著,全神貫注。
蘇遠淳沒察覺到蕭祜的異常,又問:「那他叫什麼名字?你不妨說與九殿下聽,好叫他派人回臨安,如今臨安多方勢力混雜,伯父不建議你單獨前往。」
貿然被點名,正在偷聽的蕭祜多少有些尷尬,他捂唇咳嗽了幾聲。
蘇沐棠聞聲望來,也附和道:「那就多謝祜哥哥了。」
蕭祜一本正經地道:「好說好說,就是不知這人姓甚名誰,家住何方,年芳幾何,大概是個什麼模樣。」
蘇沐棠道:「約莫二十出頭,臨安人士,姓崔單名一個顥字,長相嘛大概有些醜,一直帶著一隻黃金面具。」
聽得這話,蕭祜心中悲喜交加。
喜的是,他崔顥終於得了蘇沐棠幾分真心。
悲的是,如今的他,卻再不能以崔三的名義與她相處。
那麼,他是否要告訴她,自己便是崔顥嗎?
回鷺島的路上,蕭祜幾經思忖,還是決定隱瞞這件事情。
一來蘇沐棠嫉惡如仇,最恨人背叛,之前那個叫秋葉的丫鬟,因為行了背叛之事,臨到死了,都沒有被她原諒。
他馬不準一旦告知她真相,她對他那一點可憐的在意,會不會馬上煙消雲散?
再一個,他崔三的身份,在番禺受盡了屈辱,不堪回首,也不願再去面對。
蕭祜回到了鷺島的下榻之處,假意吩咐了人前去尋找崔三。
自己卻是籌謀著,如何讓崔三從蘇沐棠的心裡消失。
畢竟,他和蘇沐棠是要成親的,怎能讓她心裡藏著另一個男人呢?
即便這個人是他自己,那也是不行的。
於是,蘇沐棠得到的訊息卻是,崔三自打回了臨安,便在家中母親的張羅下娶了一門親事,結親的是門當戶對的茶商之家,如今夫妻兩人恩愛有加,如膠似漆。
「他怎麼能這麼快就成親呢?」
蘇沐棠實在是想不通,一個人若是心裡有人,會這般快投入一段婚姻嗎?
還如膠似漆?恁地如此刺耳?
初夏的院子裡,月華將涼亭中蘇沐棠自斟自飲的影子拉得很長。
看著十五的圓月,不有想到,同一輪明月下,崔三怕是再同新婚妻子花前月下吧。
而自己卻孤零零地對月當酒,可真是淒悽慘慘慼慼。
這麼想著,不自覺就有些喝多了。
喝多了的人,一想到自己連喝酒都是形單影隻,更是悲傷,連忙叫下人又抱來十幾壇老酒。
唯有將這剪不斷,理還亂的離恨思,全都寄託在這解愁湯裡。
蕭祜一直關注著蘇沐棠得動靜,聽聞她在假山旁得涼亭中吃酒,便一路慢走著散步過來,原只是打算遠遠看一眼的,卻在覷見涼亭當中堆了一地的酒罐子。
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腳尖一轉,還是踩著月色來到了亭子當中。
果見蘇沐棠已醉得不省人事,卻還胡亂地朝嘴裡灌酒,雙眼迷離,滿面潮紅。
這全是因為聽了崔三成婚得訊息吧?
就這麼喜歡?
以至於喝得如今這般酩酊大醉?蕭祜曾經可是見識過蘇沐棠千杯不醉的酒量的。
這到底是吃了多少酒啊?
莫名的蕭祜又醋了!
早知她對崔三用情至深,自己何苦編造一通謊話。
低頭一看,堆了一地的酒罐子,全都掀開了蓋子,喝光了底子。
蕭祜更是心疼,愧疚。
彎腰將蘇沐棠半抱著扶起,此時蘇沐棠倒是乖順,只隨意搭在他的肩上,任由牽著往住處走去,臉上卻掛著奇奇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