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頁(第1/2 頁)
熱淚滑落蘇沐棠的眼眶,沿著下頜滴在蕭祜的眼皮上,許是感受到了這份灼熱,眼皮下的眸子轉了轉。
蘇沐棠大喜,忙伸手探去,果見有吐納之息。
卻是還活著。
壓在心底那塊愧疚的大石才終於落地,蘇沐棠心下稍松,抬手以袖擦淚,帶著哭音笑了笑,「有道是禍害遺千年,這話倒是講得沒錯。」
然崔三雖然沒死,呼吸卻相當的薄弱,更是久侯半個時辰也不見醒轉,無奈之下,蘇沐棠只得將他半扶著拖到了這些日子她的落腳之處。
那是桑木所搭建的一處木屋,看年頭有些久了,想來是多年前入陣的前輩搭建的,只得一間屋子,屋後搭了個棚子,算是淨室,屋前一口土灶臺,鍋卻是早就腐朽成鏽了。
雖是極其簡陋的屋子,卻好歹是個遮風擋雨得場所,總比風餐露宿要強上許多。
屋裡僅有一張木床,床上墊著乾草,乾草是蘇沐棠來這裡後新曬的,草上鋪的褥子前兩日已經給蘇沐棠洗乾淨了,逼仄的空間只餘下這張木床,以及窗前的一張小几,除此之外再無她物。
蘇沐棠將蕭祜放在床上,給蓋嚴實了,這才去了外邊用陶罐子掛在桑木架子上燒水,待沸水涼了過過後,用黑陶粗碗盛了水進來,將蕭祜上半身扶在自己臂彎,另一隻手小心地餵水,卻是如何也吃不進去。
這可如何了得?
現如今這陣法裡頭,可沒有看病的醫者以及靈丹妙藥,蘇沐棠可以想到的辦法,也不過是讓他飲足了水,多撐上一陣子,自己醒來。
可如今卻是連水也吃不進,倒是叫人如何是好?
蘇沐棠搖了搖頭,卻是沒有繼續,將他重新放在床上靠牆的一邊,自己也和衣而睡靠在另一側。
這屋子逼仄,這床也算不得寬敞,甚不及平躺的兩個成人,是以說是一人靠上一邊,實際上中間並無空隙,蕭祜倒是睡得踏實,可就苦了蘇沐棠,隨時要掉下身去。
因想著不如鋪些乾草,睡地上去,但夜半三更因為沒有鋪蓋,唯一的鋪蓋給了蕭祜,卻是給自己凍醒了。
卻還是回到了床上。
這一回為了避免摔下,蘇沐棠心一橫,直接摟抱上了蕭祜的腰,兩人同床共枕,倒比睡地上舒爽不爽。
不多久,蘇沐棠便睡了過去,卻是久違地又做了一個夢來。
皇家獵場,蕭祜跟隨父皇同臣子共赴篝火晚宴。
席間有人建議趁夜狩獵,以一個時辰時間為限,狩獵多著為勝,由皇帝親作獎勵,以示鼓舞。
蕭祜彼時還算年幼,原可不必下場,然卻有人慫恿地道:「九皇子文章做得好,也得精進武術,佛否則如何對的上蕭家列祖列宗?」
北衛皇室乃是馬上民族,自古尚武,這話一出,皇帝就看了蕭祜一眼,「祜兒,你想去試一試嗎?」
蕭祜聞言愣了楞,而後點了點頭。
皇帝大喜,「好,好,吾兒當如此,文武雙全。」
隨後,蕭祜隨眾多勛貴子弟下了場,騎著一匹矮小得蒙古馬,背著個箭簍,斜挎著把弓,拉韁打馬走了幾圈,倒也像模像樣。
待得入了林子,蕭祜獵了一隻兔子,一隻狐狸,見左右無人,便且停了下來,將馬兒拴在樹上,將獵物綁在馬上,自去林間玩耍,順道練習剛從武學師傅那裡學會的輕功。
蕭祜得武術師傅是五年前的武狀元,最是擅長拳腳功夫,然蕭祜體質羸弱卻是不適合這樣得近身搏鬥,於是便教了他這身輕功。
在林子裡玩耍了一陣,除卻追著獵物趕,一個人也不曾見到,更是沒見到他那些兄弟叔伯,實在是無聊至極。便且腳尖一點,又往來處飛去。
靠近山谷,卻發現原先那匹拖著獵物的馬,中了一隻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