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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硯並沒有隱瞞,點了點頭:「畢竟是連我自己都必須迴避的過去,萬一阿蔣不接受,我……」
青年重新閉上眼睛:「大概會覺得難過吧。」
司南漫不經心地點了下滑鼠,地雷頓時炸了一片:「你至少有面對的勇氣。」
方蔣追上去的時候,白曉正蹲在海灘上挖沙子。
「我……」男人開口,卻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說。
他從未忘記這件事。
方蔣本以為離開遊戲後,自己會立刻找白曉問個清楚。可真要知道時,又莫名覺得情怯,所以不停地用「正事」還沒有辦完來說服自己往後拖延。
白曉在海水裡洗了洗手上的沙子,站起身道:「我想想怎麼說。」
「不過,很多事情,也只是知道個大概。」
「老頭也不願意講得太細。」
方蔣走到他的旁邊,點了點頭:「嗯。」
白曉沒有立刻開始說故事,而是扭頭問了男人一個奇怪的問題:「如果硯子劫持了一公交車的人質,不殺了他,其他人就會死,你會怎麼做?」
方蔣愣住了,他不明白白曉為什麼要問這樣的問題。
是想考驗他對青年感情的深嗎?
「我,」許久,方蔣吸了口氣,沉聲道,「我應該會殺了他吧。」
「然後替他收埋。」
「也許前幾年心裡會時時刻刻記掛著,逢年過節去祭奠下他。」
「等過了十年八年的,大概漸漸就淡了,偶爾想起時,才會感嘆幾句。」
「你說的,也太實在了吧。」白曉聽得目瞪口呆,「都要殺硯子了,好歹說點好聽的。比如什麼白月光、硃砂痣、永生不忘,來生再會之類的啊。」
「深情的人也許有很多,但我不確定自己能不能做到。」方蔣道,「連小時候養大我的外祖母的墳塋,如今都有幾年沒有去看他老人家了。」
白曉撓了撓頭:「我家老頭要還活著,說不定特別喜歡你。」
方蔣心道:你家老頭喜不喜歡我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回答過沒過關。
「你知道x國的三角邊境嗎?」白曉問道。
男人點了點頭:「有所耳聞。」
x國是個神奇的國家,他們的政府形同虛設,實際掌控的是兩大黑幫財閥。他們靠軍火發家,勢力旁大、根基深厚,甚至擁有自己的私人軍隊。
如果說,考慮到國際形勢地位,在一些重要城市和場合,他們還裝模作樣給政府一點顏面,那麼偏遠的邊境,就是犯罪者的天堂。那裡沒有律法、沒有秩序,誰的拳頭大,就聽誰的。
本來兩個家族也瞧不上邊境的一畝三分地,可誰知那裡居然掘出了金礦。為了爭奪礦脈,他們各自派人前往,熱戰冷戰輪流交替,哪天沒死人,才是稀罕事。
佛瑞德便是其中一方家族的小輩。
「老頭會去那裡,是因為一樁人質劫持的事情,車裡恰好有咱們的同胞。」白曉道,「回來的路上,在死人堆裡發現了硯子。」
方蔣疑惑道:「就算他是亞裔的長相,您父親也沒有理由把他帶回國內吧。」
「要只是長相,自然不可能。」白曉蹲下來,在沙灘上畫了個圖樣,「當時硯子脖子上掛著這個,而且有些年頭了。」
圖案有些失真,方蔣只能猜個大概:「好像是功勳章。」
「嗯,」白曉豎起大拇指,「這級別的。」
「老頭一下就想起個人。」
「當年因為一些原因,這人一家四口都被人殺了。雖然當時只找到了三具慘遭分屍的屍體,但有一處孩子的噴血量特別大,可能是傷到動脈了,所以他們都以為肯定沒活下來。」白曉道,「為了弄清硯子身上的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