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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看這例子舉的。
廉頗將軍是為了給臺階,才拿李牧比——他現在還沒投軍,自然什麼都不算。
但趙維楨可知道歷史啊!
她也不願說謊,索性把自己的真實看法說出來:「李牧小將軍性格沉穩,看著也是常年習武之人。要比武藝、騎射,以及治軍打仗,我家夫君自然也是拍馬比不上的。」
這麼一番恭維,李牧的臉看起來更紅了。
他趕忙擦了擦嘴,整理好儀容,一本正經地轉向趙維楨。
「早就聽說過孟隗夫人,」李牧說,「如今見面,果然非同尋常。」
擱這兒商業互吹來了!
趙維楨忍俊不禁,她出言反問:「你倒是說說看,聽說我什麼了,就非同尋常?」
李牧:「夫人精通御馬。」
趙維楨:「……」
她聞言挑了挑眉梢。
這就是趙維楨給秦國送了馬具圖紙,已經有趙人知曉的意思。
不過按理來說早該傳過來了,可邯鄲這邊始終沒什麼風聲。趙維楨略一尋思,就大概推測是有人壓了下來。
「那小將軍呢?」趙維楨問。
「略懂一二。」李牧回答。
這就謙虛了。
李牧早年恪守邊關,天天和匈奴打交道,甚至是率領趙國步兵全殲匈奴騎兵。這樣的將領,遠不止是「略懂御馬」那麼簡單。
當然了,趙維楨其實也不在乎。
「我卻是一點也不懂呢。」她坦坦蕩蕩地回應:「只是我與小將軍看人騎馬,看到的東西不同罷了。小將軍御馬,也許想的是如何能讓馬跑的更快、更遠,士兵坐在馬匹上能如何更好去戰鬥。但我卻想著,怎樣能讓人馬更安全。」
這套說辭,趙維楨早就想好了。
說出這番話時,她還是心虛了一下。畢竟是把別人的功績往自己身上攬。
但不論如何都得給別人一個解釋,也只能這麼說。
李牧頓時瞭然。
他深深地看了趙維楨一眼——這也是自打趙維楨坐下之後,少年郎第一次與她直接對視。
「夫人仁慈聰慧,胸有大才。」李牧為自己倒了一杯果酒:「牧該敬你。」
「小將軍客氣了。」趙維楨舉杯。
廉頗見狀,連聲叫好。
「好、好。」老將軍撫案笑道:「年輕男女,相互欣賞,這多好啊!」
趙維楨:「……」
廉頗熱情地開口勸誡:「要我說啊,孟隗,你跟著呂不韋也沒什麼好的。你幫名義上的夫君看護秦國質子,一看就是看了兩年。如今秦國質子有秦王派來的護衛,是沒人敢欺負他了!如此這般,你也算是仁至義盡,另尋個婚事不好麼?」
趙維楨:「…………」
廉頗樂呵呵看向李牧:「我這位小兄弟,許是沒商人那般伶牙俐齒、懂得討你歡心。但他秉性正直、一腔赤誠,又與孟隗投緣,多好的郎君!」
「老將軍!」趙維楨總算明白了廉頗的來意:「怎說媒還能說到婦人家的?!」
「呂不韋他若是對你好,是我該死。」廉頗正色:「老夫是真的氣不過。」
說完,廉頗不給趙維楨反駁的時間,抓起那罈子藥酒起身。
「你們年輕人閒聊,老傢伙就不摻和了。」他抱著藥酒罈子心滿意足離開:「你們二人慢聊。」
救命啊。
廉頗一走,整個長案上的氣氛變得無比詭異。
趙維楨萬萬沒想到,她穿回先秦時代、穿成一個二嫁的小寡婦,都能逃不過相親說媒環節!
怪不得她說一見李牧就覺得他態度怪怪的。
趙維楨頓時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