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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不韋先生。」行禮之後,嬴政挺直身板,平靜出言。
「哦?」
呂不韋略一側頭:「敢問政公子,恭喜我什麼?」
嬴政:「自是恭喜不韋先生當上了太傅。阿父說過,這名頭早該給你,只是一直沒有機會。」
呂不韋:「太子太傅,自然是教導太子的人,在此之前,子楚公子還不是太子。」
嬴政:「不韋先生做買賣的眼光一直很好。」
呂不韋聞言一頓。
小嬴政的言下之意即是:人人都想投秦,可唯獨呂不韋一早就選擇支援嬴子楚。他等得便是今日太傅的位置,如今如願以償,不得不說呂不韋眼光長遠。
這話中有話,全然不像是出自孩童之口。
「怪不得維楨說政公子天資聰穎。」呂不韋感嘆道:「果真少年天才。」
聽到呂不韋出言「維楨」二字,嬴政的視線不自覺地往趙維楨的方向看去。
她只是站在旁邊,笑眯眯地看著自己,不說話,也不以眼神作提示。
從姿態、神情,維楨夫人都罕見地呈現出放鬆的姿態。
竟是信任至此麼?嬴政心中有些驚訝。
誠然維楨夫人一直是張揚大膽、敢說敢做的性格。但嬴政知道維楨夫人在面對信任之人,和麵對外人時狀態不一樣。
尤其是在他面前,若是有維楨夫人認定的「外人」出現,她肯定會警惕起來,好似旁人多說一句話,都能夠傷害到嬴政一樣。
很少有人不在這「外人」的範疇中。
而呂不韋在。
來到鹹陽後,所有人都說呂不韋怕老婆、尊重妻子,他與維楨夫人感情好到不收姬妾、不碰舞姬,可謂恩愛夫婦的典範。
可嬴政始終沒忘記,邯鄲之戰時,呂不韋帶著阿父說走就走,直接把維楨夫人和阿母丟在了邯鄲。
他本以為維楨夫人不和離是權宜之計。
但如今看來……
剛剛兩個大人,跟孩子似的拉拉扯扯,若非感情真的好,應該不至於到這種地步吧?
既然如此,嬴政也就放下心來。
維楨夫人信任呂不韋,那麼嬴政也就信任他。
斟酌之後,嬴政迅速把呂不韋列到自己人的行列裡。
「我還有很多東西要學。」
嬴政實話實說:「遠配不上天才之名。」
呂不韋:「我想政公子課業不成問題,只是課業之外,還需積累,是麼?」
這番話既是認可了嬴政,也是點出了問題。
嬴政暗地滿意幾分:呂不韋也沒把他當外人,以及他沒用糊弄小孩的姿態糊弄他。
「不韋先生是阿父的先生。」嬴政開口:「也教阿父諸如商君律法、百家學說之類的知識麼?」
呂不韋搖頭。
嬴政:「那阿父都跟先生學什麼呢?」
呂不韋:「這些學說,算得基礎,子楚公子都會。」
嬴政當即蹙眉。
見他面露不悅,呂不韋輕輕笑出聲。
男人拎起衣擺,與趙維楨一樣蹲下()身,選擇與嬴政平視。
「並非敷衍公子。」
呂不韋耐心解釋道:「雖然子楚公子少年質趙,他身邊沒有維楨,但有其他先生教導。也許其他先生不如維楨夫人一樣,但子楚公子懂不懂這些,難道政公子不知道麼?」
也是。
嬴政一想,雖然阿父之前不在鹹陽,但他到底是在鹹陽長大,秦律秦法,還是深刻於心。
「我教子楚公子的是如何去做。」
「如何去做?」
呂不韋繼續說:「上至朝堂瑣事,下至親族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