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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 在受到中也君的異能衝擊時……我想起來了,親友的……保爾的臨終。」
蘭堂試著撐起雙手,卻無法承受身體重量,又再度沒入自己流出的積血中。
「是、背叛了……、他、在那個絕境……」蘭堂的眼中,閃爍著生命之燈將熄的光芒。
「在離開途中、他……背叛了、我和祖國。於是打算殺我、從背後……堪堪躲過攻擊的我、和保羅展開了死戰、而後我將他……將親友、親手……」
「是嗎。」太宰用彷彿會落在腳邊的小聲說。
「異能諜報員同伴之間的戰鬥,周圍當然不可能不被波及到。會出現騷動。所以被軍部發現,被軍隊圍堵了嗎。因此萬不得已,才想吸取荒霸吐……」
蘭堂沒在血中,仰面翻身,澄澈的瞳眸望向中也。
「中也、君……我能、拜託你一件事嗎……?」
「什麼。」
「活下去。」似是耳語般,蘭堂說道。
「你是什麼人、從哪裡來……事到如今已經無法知曉了。」
如同喘息一般的聲音,蘭堂這麼說道。「但是你……就算只是力量表面的裝飾……你就是你。
什麼都、不會改變……畢竟所有人類、所有人生……都是腦與□□、是包含這兩樣的物質世界的裝飾……都不過是、那樣美麗的裝飾而已……」
中也和太宰,都沉默地聽著他的話。
兩人都從他的話語中汲取到了,什麼十分沉重的東西,什麼絕對不可以聽漏的東西。
「不可思議……一點也、不冷……」
蘭堂輕輕微笑道,「理應是那樣寒冷的、世界…… 保爾、你也…………在臨終時……感受到……這份溫暖……………………」
蘭堂的手,落在鮮血中,一時響起血滴跳動的聲音,最終又再度恢復寧靜。
深紅的亞空間稀薄起來,靜靜地消退,恢復如初的青空在頭頂延展。
然而也有無法恢復到原樣的東西。這具已不會再感覺到寒冷的男人的軀體。
以及,始終站立著望著這具軀體的,兩個少年的心。一陣微風眺望著他們的靈魂,悄然流過。】
死亡是溫暖的嗎?
還是——終於能夠以命償還殺死親友的那份愧疚。
至始至終——蘭波從未怪過背叛他的、致使他深陷險境的親友——魏爾倫啊
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蘭波的確是犯人卻又同樣是受害者,為了得知親友的訊息不惜主動背叛也要尋求一個答案。
這份對同伴搭檔的奮不顧身,是在場的人都能切實感受得到的。
「難怪,蘭波先生失憶後會加入黑手黨呢,就這樣重情重義的性格,的確很適合我們□□。就連要殺死太宰的理由也是,不想與昔日□□的同僚對上,真是」
「值得欽佩的人,不是嗎。傻瓜鳥。」公關官難得笑了。
傻瓜鳥輕哼一聲,「我看是傻瓜才對吧,為了一個背叛的人,真的值得嗎?」
公關官嘆氣,「也許有我們所不能理解所不能感同身受的理由在其中吧,畢竟,」
他偏頭看了一下不遠處的兩個法國人,「他們的關係是真摯而美好的。」
愛,深藏於人類的靈魂裡,會不經意地從眼神中洩露,它是不可掩藏的存在。所以他才會看不爽太宰啊,實在是太過於明顯了。
「蘭波,我」
魏爾倫開口想解釋什麼,但最終沒有說下去。他太瞭解十五年前的自己了,如果當時橫濱真的存在著荒霸吐,他會真的背叛蘭波。
但,這麼多年了,他真的很慶幸蘭波能陪伴在自己的身邊。
孤獨冰冷地漂浮在黑暗宇宙中的星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