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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想到汪和泰打從一開始就想要解決楊時嶼,連手槍、煙花、地點都早早做好了準備。
根本不需要計劃二,汪和泰就主動向楊時嶼攤牌,並且前後不過幾十秒的時間,他就對楊時嶼痛下殺手。
都說反派死於話多,然而當反派話少時,世界上就沒有那麼多圓滿的故事了。
「對了。」任雯麗應是不想再讓靳舟多想,轉移話題道,「你之前讓我查的事,我都查到了,那個人的確有點問題。」
靳舟毫不意外,語調平淡無波地問:「家庭原因?」
任雯麗皺眉說道:「比這嚴重得多。」
靳舟實在提不起抓兇手的興趣:「那就收網咖。」
「你要來嗎?」任雯麗問道,「畢竟是你找到的兇手。」
靳舟本想說不用,但他突然想到一件事,沉默片刻後,他微微皺起眉頭道:「我去。」
任雯麗和靳舟分別後,離開了楊時嶼的葬禮。
靳舟仍然站在原地,隔著人群遠遠地看著照片上的男人,孫義和小武讓他去上香,他沒有去,不只因為他做不到,還因為他始終不願相信這個事實。
「靳律師。」穿著黑衣西裝的莊宇出現在靳舟身旁,手裡拿著一個不相稱的白色信封,「楊法官讓我把這個交給你。」
靳舟愣了愣神,從莊宇手中接過信封:「什麼時候的事?」
「他去遊輪之前。」莊宇說道。
「他知道有危險。」靳舟立馬明白過來手裡的這封信意味著什麼,自嘲地笑了笑,「遺書?」
楊時嶼果然是個狗東西,就連遺書也要別人轉交給他。
「不算遺書吧。」莊宇說道,「他交給我的時候,說應該不會出事,但就怕萬一……他還有些話想對你說。」
「他還真是考慮周到。」靳舟的眼神黯淡下來,從信封中拿出了一張白色信紙。
希望你不要看到這封信,我還沒有準備好跟你離別。
但如果你已經看到,千萬不要怨我。
熟悉的筆跡,熟悉的語調。
只看了兩行,靳舟就繃不住了,一直壓抑的情緒如火山般爆發。
不要怨他?怎麼可能?
他不僅要怨,他還要去楊時嶼的墳頭吐口水!
「靳律師,你還好嗎?」莊宇微微偏頭,看著眼眶泛紅的靳舟,「你要不過陣子再看?」
「我沒事。」靳舟咬了咬後槽牙,強忍下奔湧至鼻尖的酸意,「謝謝你轉交給我。」
莊宇說得對,現在不是看這封信的時機。
靳舟怕自己再看下去,會忍不住去掘楊時嶼的墳,把他揪出來給他兩耳光。
不能百分百確保安全的事他為什麼要做?
別人父母的仇關他屁事,他吃飽了撐的非要替天行道?
靳舟似乎找到了發洩情緒的好途徑,把楊時嶼的祖宗十八代都罵了個遍。
但罵著罵著,他又陷入了無盡的空虛,只感覺想要抓什麼都沒法抓住。
夜裡三點四十五分,靳舟仍然睜著雙眼。
漆黑又陌生的病房裡只響著心電監護儀的聲音,微光打在靳舟的側臉,顯得有些滲人。
單人病房的門口守著值班的民警,如果靳舟沒有想錯,此時民警應該正倒在椅子上呼呼大睡,就如昨天、前天以及大前天那樣。
這也沒有關係,因為是靳舟讓民警儘管睡,不用在意病房裡的情況。
單人病房原本屬於羅雪晴,但這些天一到晚上,躺在病床上的人就會換成靳舟,只為等待某個人的出現。
羅雪晴即將醒來的訊息並不假,某個人白天曾經來看過,正好看到了羅雪晴眼球在動的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