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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一處沒有多少人煙的宅院之中,容貌嬌憨可愛的小姑娘臉色煞白,眼睛氤氳著水汽:「就……我記得的真的就只有這麼多」。
說完這些之後,她深深的低下頭來,不敢看面前身著月白色錦衣的男人,或者說,她深深恐懼著的亡國之君,剛登基不過月餘的新帝。
許若檀是出來去廟裡上香,就被人打暈了,矇眼帶到此處,眼上遮光的布一拿下來,她就見到了一張俊美的臉。
青年容貌俊秀,氣質柔和,渾身上下沒什麼攻擊性,反而親和力十足,像是個很好說話的謙謙君子,因為氣質和許若檀記憶裡相差太大,她一時間沒把人認出來。
但是對方一開口,聽到那個聲音,許若檀就立馬把眼前人和記憶裡的積威甚重的皇帝重合在一起。
許若檀忍不住顫慄,而眼前的人也收起了那張佛面,用那種可以洞察一切都目光看著她:「許四小姐認得朕,還很怕朕。」
許若檀沒想到皇帝這麼快就自己坦白了身份,如果皇帝要以帝王至尊尋她,有很多光明正大的方式,但是皇帝沒有,這讓她腦子亂糟糟的,一時間想不出什麼應對的方式。
許若檀咬著唇:「不是,臣,臣女見過陛下的,是陛下未曾注意到我……」
燕棄似笑非笑道:「哦?朕登基之後,這還是第一次出宮,許四小姐說說看,你在何時何地見過朕,一眼就認出了朕是皇帝。」
在登基之前,知道燕棄的人不多,知道他是前太子的人更少,許若檀在的許家,從來都不屬於燕棄的心腹,只是在他大局已定的時候,主動湊上來試圖分一杯羹的人。許若檀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嬌嬌小姐,出門的次數幾隻手都數的過來,能在什麼地方見到他,就算是在人群中見到他,又憑什麼確定他就是現任皇帝。
糟了……許若檀心裡咯噔一聲,還沒找到藉口,就聽燕棄道,「讓朕猜猜看,是你在未來見過朕狼狽的樣子,道朕是亡國之君。」
「我沒有!不是的。」許若檀猛地抬起頭來,對上那雙如寒潭一般冰冷的眼眸,她就醒悟過來,自己剛剛的反應正中燕棄的算計。皇帝知道就,什麼都知道了!
許若檀沒有親眼見過燕棄殺人,但是她從堂姐、從伯父……還有許多人口中知道過燕棄的手段,她太弱了,而且很膽怯,都不用皇帝多費心思,就害怕的一股腦什麼都說了。
當然,許若檀也不是傻瓜,說這些的時候,她斟酌著語氣,沒有敢提別人口中罵皇帝的話,還特地隱瞞許若塵的存在。
「許家都倒了,百姓流離失所,有很多官兵闖進來,殺了很多人……」被強迫回憶那些可怕的畫面,許若檀的牙齒都在抖,但是她面前的燕棄卻沒有任何憐香惜玉之心。
「送四小姐回去吧。」等她說完之後,燕棄卻並沒有像許若檀想像的那樣龍顏大怒,暴跳如雷,而是用一種可以說得上溫和的語氣讓人安排她離開。
當然還是蒙了眼送出去的,抓住她的是個年輕的護衛,鬍子拉碴,人高馬大,長相有些兇惡:「四小姐是個聰明人,想來應該知道話不能亂說。」
許若檀手腕都被抓痛了,連忙拼命點頭:「我知道我知道,我今天什麼人都沒看見!」
「陛下。」同樣在場的天子心腹站了出來,對這位膽大包天的許家小姐很是不滿,「可是要我解決了她?」
「許家小姐是閨閣千金,說的話也不能盡信,先留著吧,改日她興許能想到更多。」
許若檀顯然不是個蠢蛋,要不是護自己人心切,她那個膽小的性子也不會暴露什麼。事實上,她就算說了,也只會被人當成癔症。如果不是因為有龍津在,燕棄也沒有那麼容易猜到許若檀是有重生記憶的人。
龍津只對燕棄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