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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越是接近這個領域的巔峰水平，似乎那一晚的記憶就越來越清晰。

筋疲力盡之後的他們躺在劍道上，看著頭頂明亮道晃眼的燈光，她側過身，眼裡是陸然胳膊抬起遮擋在眼睛上，從鼻尖到下巴，是利落而優雅的線條。

&ldo;你不要放棄擊劍好不好？&rdo;

&ldo;為什麼？&rdo;

&ldo;我讀書沒有你好，也沒有你長得好看，樣樣都不如你，但是隻有擊劍可以。等到哪天我得到了什麼女子精英賽或者什麼什麼聯賽的冠軍，我就可以對我爸說，你看我在擊劍上不比陸然差。&rdo;

她用帶著懇求的口吻對他說。

她是知道，陸然是根本不可能回在乎她的想法的，但是她的心中滿懷期待。

但是他沉默了很久，久到讓江暖都快忘記自己說了什麼。

直到因為運動而上升的溫度逐漸涼了下來，她打了個噴嚏，而身邊的陸然蜷起了膝蓋，小臂撐著上身坐了起來。

她看向他，他開口不疾不徐地說：&ldo;你有本事期末考進前三考場，年級前九十名，我就不放棄。&rdo;

她心裡一驚，立刻也坐起身來：&ldo;考試和擊劍有什麼關係啊！而且我一直都在一百多名徘徊啊！你要我考進前三考場你這不是難為我嗎？&rdo;

陸然站起身來了，拎著劍和護面走向男子更衣室。

&ldo;你求我啊。&rdo;

這麼一句話在擊劍館裡迴蕩著。

&ldo;我剛才不是求你別放棄了嗎？你還要我怎麼求啊？&rdo;

&ldo;求我教你數理化。&rdo;

&ldo;啊？&rdo;

&ldo;你爸不是說你考不進年級前三考場，絕對不會給你簽字讓你參加比賽嗎？如果是那樣，就算我不放棄擊劍，你也沒有追上我的機會。&rdo;

即將離開的陸然回過身來，他的唇角凹陷，那是無法捉摸的笑意，卻讓那一刻的她充滿了希望。

他一直是高高在上的，可是彼時彼刻，他彎下了腰，告訴她‐‐我願意拉你一程。

&ldo;你沒事吧！&rdo;陸然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瞬間把記憶中的片段再度推離。

江暖驀地睜開眼睛，發現原本在對面的長椅邊和簡明說話的陸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就來到她的身邊。

&ldo;徐梓天，你長點心好不好！哪有你這樣扔礦泉水的？你砸到小師妹了！&rdo;穆生的聲音響起。

簡明已經去找了毛巾來給江暖擦臉。

江暖被水嗆得一陣咳嗽，彷彿剛才出現在腦袋裡的東西都是幻覺。

&ldo;我沒事了……謝謝……&rdo;

整個下午，江暖都心不在焉。

她忍不住一直看著陸然，如果自己剛才想起來的東西是真的，那麼陸然果真從上學期就一直在教自己了嗎？

練習結束，她跟著陳露他們進了更衣室。

在淋浴間裡，她開啟水，任由水流從她的頭頂流下來，那種沉入水下的感覺再度湧入她的腦海。

她想起自己曾經端著卷子，忐忑地來到陸然的書桌邊，&ldo;你教教我這題唄……&rdo;

然後陸然就在一個本子上畫了一筆，連成了一個&ldo;正&rdo;字。

他抬起眼說：&ldo;我要是教會你這題，湊一起就是五道題了。&rdo;

&ldo;好吧，好吧，五道題了，你要我怎樣？&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