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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幽聽了太醫拍著胸脯信誓旦旦的保證,放了心:&ldo;顏白,咱們的婚事什麼時候辦,你意下如何?&rdo;
彼時的顏白正舉著一本書看,聞言愣成一個莊重的雕塑:&ldo;你……你不回到蘇雲異身邊去?&rdo;
琴幽秀眉緊蹙,清澈明亮的雙眼看得他一陣傻乎乎的侷促:&ldo;你大可不必為了感激金風玉露的恩情,就對我草率地託付終身,就當是我之前無意冒犯琴幽姑娘,為此做出的彌補。&rdo;
她氣極反笑,想了想,嚴肅地問道:&ldo;敢問王爺,從前可曾有女子對你表明過心意?&rdo;
顏白答得甚是老實:&ldo;少年時候有不少姑娘都說我生得俊,要嫁我,等到後來去了軍中,再沒見到女子,倒是有幾個男子對我傾訴衷腸,不過我都不答應的。&rdo;
琴幽嘴角上揚,忍不住微笑起來,清澈見底的眼波里珠光蕩漾,彷彿一朵獨自開在月光下的芙蕖:&ldo;為什麼不答應?&rdo;
顏白說得更懇切老實:&ldo;國家未安,何以家為?我出身貴胄,又自幼學武,自然應該為朝廷效力,給百姓們帶去平安。&rdo;想了一想,低著頭補充道:&ldo;再說,我……我對男人沒偏好。&rdo;
琴幽從小在魔教裡長大,見到的都是陰詭狡詐的人,想不到世上還有這樣只出現在史書記載裡的忠耿人物,微一沉吟:&ldo;就算上戰場,我也可以隨你去啊,又不會拖累你。&rdo;
顏白終於後知後覺地呆了呆:&ldo;你當真要嫁給我?蘇雲異呢?&rdo;
琴幽臉上帶著淡淡的哀慼:&ldo;我讓他走了。&rdo;
顏白放下書卷,沉思道:&ldo;你們吵架了?你是個姑娘,蘇兄總該讓著你一些,我去替你找他回來,向你賠罪。&rdo;
琴幽慢慢俯下身子,倚在他的肩膀上:&ldo;你這呆子,可知什麼才能真正打動一個女子的心?&rdo;
顏白的身子僵了半晌,這樣嬌媚無倫的美人軟軟地靠在他懷裡,他竟毫無動作,可見是個金剛鑽一般的直男。
琴幽只得摸出一串天青石的項鍊,把話說得更明白一些:&ldo;你看,我為這串項鍊取名為&l;前塵勿念&r;,從此以後,我心裡只有一個你。&rdo;
因皇帝早屬意於讓顏白做自己的女婿,倆人成婚很費了一番曲折,迫不得已,顏白只得聲稱琴幽已懷了自己的骨肉,才順順利利地成了親。
婚禮前夕,顏白命人滿城裡採購上好的綢緞首飾,作為聘禮,琴幽卻只要那裝過&ldo;金風玉露&rdo;的藥瓶。
在婚禮上面對眾人&ldo;百年好合&rdo;的祝福時,她坦然而言:&ldo;我夫君曾經為了我折損陽壽,難活百歲,所以我只求與他廝守幾十年,生,我同他一起生,死,我同他一起死。&rdo;
蘇雲異立在不遠處的屋簷上,清風堪堪將那番話傳入他的耳中。他知琴幽的性子素來孤僻倔強,既出此言,就再無轉圜的餘地。
當初長樂崖上的初見歷歷在目,她對他也並非沒有動心,何以竟對這鐵血疆場的王爺愛慕至此,他不能想通。
她何以如此變了心意,顏白也並不明白。
洞房裡花燭高燃,顏白兀自如在夢中,束了手凝立在窗下:&ldo;琴幽,若你只是為了報恩,大可不必,本王行事但憑心意,並不求別人的報答。&rdo;
琴幽慢悠悠地取下蓋頭,紅燭映照下眉目如畫,拍了拍身畔的床沿,流轉的眼波中半無奈,半氣惱:&ldo;段顏白,你給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