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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雲非常失落地搖頭:「還沒有,太多了,有的花盆太大了,我一個人抱不動。」
他低著頭,手不自覺抓住已經濕透了的一角衣擺。
秦戈的目光從那衣擺上掃過去,將拿在手中的雷射槍收起,不讓面前的人看見,又伸手挽起了袖子。
眼角餘光注意到他的動作,祁雲眨了眨眼,一滴雨水被風吹進來,正好打在了他眼角,顏色那滴硃砂痣緩緩往下滑落。
猶如美人落淚。
他喚道:「秦上將,你做……」
他話音未落,秦戈往前邁了一步,站進雨中。
一道低沉且有磁性的嗓音穿透雨夜,清晰傳進了祁雲耳中。
「我幫你,兩個人快一些。」
祁雲的眸子亮了,高興地「嗯」了一聲,衝進雨裡把所有花花草草搬了進來。
庭院中栽種了許多盆栽,現在全按照大小順序擺放在了走廊上,祁雲蹲在盆栽旁,用手戳了下就近一盆含羞草的葉子,細長的葉片一點點合攏,很快便只剩光禿禿的根莖。
祁雲看得好玩兒,仰頭去看站在身邊的秦戈。
「秦上將,今天真是謝謝你了,沒有你我一個人要搬好久。」
秦戈的目光落到他垂下來的手上。
那盆含羞草怯生生地將自己合攏在了一起,葉片挨挨蹭蹭地隨著風吹的弧度蹭上了祁雲的手背。
那葉片蹭了幾下,祁雲覺得有些癢,把手收了回來撐著臉頰。
他沒注意到,他收回手後,那盆含羞草的葉子有些萎靡地垂了下去,似乎是在失落。
將這一切盡收眼底的秦戈把視線移到祁雲臉上:「嗯,這是我院子裡的盆栽,不用說謝。」
祁雲站起身,擰了把濕透的袖子,脫掉同樣濕透的鞋,跟他揮揮手,光腳踩在地板上回房去了。
他走後,秦戈蹲下身,伸出骨節分明的手去碰同一盆含羞草。
面對他,這盆含羞草沒什麼反應,只是葉子閉合的速度快了些,也沒有湊過來蹭他的手背,被風吹動時顯得不情不願的。
毫無疑問,這是一盆高階植物。
秦戈是帝國最年輕的上將無疑,精神力受損的程度卻也是最嚴重的,皇室、長老院、軍部三方這幾年一直在想辦法修復他的精神力,高階盆栽堆滿了他整個庭院和宅邸,高等級治療師全部請來試了個遍,始終沒有效果。
他在戰場上待久了,身上帶著嗜血的戾氣,極不受植物歡迎,沒有植物願意靠近他,散發氣息來治療他。
帝國如今所有等級的治療師也來他面前走過一遭,卻始終束手無策。他的精神力等級太高,沒有人可以和他對上,稍弱一些的,妄圖接近他的精神力便會被條件反射絞殺。
祁雲的確是個很神秘的人。
帶來的小珍珠能安撫他,這滿庭院傲氣的高階植物也願意親近他,甚至十分少見的、主動靠近他。
不是一盆,而是全部。
搬運盆栽的時候秦戈就注意到了,所有祁雲抱過的盆栽,葉片和花瓣會有意無意地往他身上倒。
偏偏祁雲一點都沒察覺。
秦戈的手越過含羞草,去碰一旁的吊蘭,吊蘭不情不願地被他碰了幾下,借著風勢從他手中逃開了。
嫌棄之情溢於言表。
他眼裡有沉思稍縱即逝。
回了房,祁雲關上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喘氣。
嚇死小王子了,差點就暴露了qaq!!!
還好秦上將沒有懷疑。
人魚特性,遇上暴風雨之夜便會興奮,還會控制不住地唱歌。
小王子自然也不例外。
哥哥說,陸地上有一則童話故事是這樣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