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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真跪在自己的密室中已有一個多時辰了,室內卻遲遲沒有第二道呼吸浮現。
玄真垂著頭,不言不語亦不動。
直到月上中天,他面前的太師椅上,方緩緩現出了一人的身影。
是個含著溫柔笑意的女人。
她兩鬢斑白,臉孔卻年輕得只如雙十年華,身姿婀娜,氣質似水溫柔,「真兒,怎的跪下了?快起來罷。」
「請師娘恕罪,」玄真緩緩伏下了身體,沖她磕頭請罪,「玄真連那區區戚燃都沒能順利擒下,讓師娘失望了。」
女人笑了起來,聲音溫婉柔美:「無妨,今日也不算一無所獲,顧凌霄對那戚燃的感情,你可確認了?」
玄真保持著跪伏的姿勢道:「確認無誤了,確如鄙人小女所言,顧凌霄對他有那背德之情。」
女人聞言,輕輕頷首:「可,既如此,那顧凌霄便有被掌控的可能了。」
「是,」玄真恭謹道,「以往他孑然一人,因毫無執念、也就毫無弱點可言,再如何也拿捏不住。沒料到,忽地出現了個戚燃將他迷得神魂顛倒、言聽計從,鄙人妄斷,掌握戚燃便如同掌握了顧凌霄。」
女人嘆了口氣,呵氣如蘭,「果然自古情之一字最為磨人,再是如何天縱奇才的英雄人物,也逃不過呀!」
玄真在女人看不見的地方,用力閉了下眼睛,按下自己想要看她一眼的慾望,口中應道,「師娘說得甚是。」
「真兒,你觀那戚燃,可有什麼執迷之事?光復師門?還是找我們復仇?」女人若有所思的道,「說來也奇怪,我分明記得,他這小孩兒在當日雲燈自爆元神後,緊跟著便也神魂俱滅了,沒想到竟還活著,還與那顧凌霄攪和到了一處,真是防不勝防。」
玄真不敢問所謂的「防不勝防」是指什麼,實際上二十年前,他這師娘——朝音,忽然提出要把劍宗滅掉時,他也沒想透她的動機到底是什麼,但……劍宗那雲燈真人的元神實在令人垂涎,她既要出手,他自然也不會拒絕,「或許還是跟那白虎有關?魂魄轉生之類的……」
朝音輕哼了一聲,「妖境那青丘之主可著實夠煩人的,害得我等錯失了不少訊息,還是魔境好啊!魔尊那老頭子早早便老眼昏花了,當個擺設剛剛好!」
玄真聞言,遲疑著道了句:「對了,師娘,今日那白野小兒說,戚燃的靈寵覺醒了九尾白狐的血脈……眼下他們又即將入境,不知會不會……把那青丘之主給招惹出來?」
朝音抬起自己的指甲看了看,上面點綴著朱紅的梅花,漫不經心地笑道:「招惹出來也好,橫豎都快要天下大亂了,他那老不死的、連上地底的東皇鍾、天上的補天石,還有人間的軒轅劍,可不就把這局湊齊了麼?上古遺物就他們四兒了,早點齊、我也好早點動手,你師父呀……應是早已經等急了吧!」
當朝音提及「師父」二字時,玄真眼底暗芒一閃而過,只是他看起來仍是毫無異樣的,口中續道:「那師娘,您看鄙人需要在那青丘之內就對戚燃動手麼?還是等他們出來再說。」
朝音想了想,道:「青丘秘境裡桎梏太多了,你就算想動手,多半也辦不了什麼大事……算了,我自己來吧。」
自己來?玄真聽得一怔,猶豫著道:「您是要親自出手麼?這小小戚燃,進了秘境估計也就能進階到個金丹初期的修為,會不會太勞您費心了。」
朝音垂頭看了他一眼,密室裡沒有點燈,只有天窗上落下些許的月光,照亮了她所處的一小方位置。
而玄真趴伏在陰影裡的身體上,寫滿了全然的順從,朝音卻對他這模樣沒有絲毫好感,只是多少還是得交代兩句:「你以為我閒得沒事兒,拿真身過去?屆時你安排人手好生配合我便是,哦對了,浣情毒你還留著有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