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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燃用力閉了閉眼，用僅有的力氣從儲物戒中攥了把匕首出來，死死捏住了鋒利的刀刃。

掌心與指間的刺痛一路傳入腦海，勉強壓住了渴望求/歡的欲/火，可戚燃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還能堅持幾刻。

當年，他隨顧凌霄進九冥血獄時，見過無數修士與欲/望竭力對抗的模樣，男男女女，修道的也好，修佛的也罷，沒有一個人堅持到了最後，結局皆是淪陷到了慾海之中。

哪怕是顧凌霄，現在也還未徹底解除浣情毒的毒素，每年只能靠他至冰至寒的劍意來暫且壓制。

女子的手指一點點探入了戚燃的衣襟，哪怕他手中的刀刃已經堪堪摩擦到了血肉下的指骨，也無法剋制胸膛對那點指尖沁涼的下意識迎合。

顧凌霄……

戚燃在心中模糊的想著。

你到底能不能來得及趕過來呢……

夜色中的戰場，戚燃的消失突如其來，僅僅一個眨眼間，他便失去了蹤影。

「戚燃——」

「小燃——」

白書和莫千尋、訣塵齊齊驚道，卻根本來不及攔下，也無法分辨出戚燃是被帶往了哪個方向。

黑衣修士們還在死死纏鬥，而不遠處的黑鴉和吸血蝗也正越來越近。

「該死！」白書眼睛一紅，周身氣場暴漲，身形隱隱浮現出白虎的輪廓，沉聲道，「千尋、訣塵，你們和顧凌霄帶上小白先撤——小白和小燃結過靈契，應是能找到他！」

白書左手已是握住了一枚碧藍色的靈珠，已經決心哪怕他今天修為倒退一半，也要先把這些該死的玩意兒們弄死。

然而回答他的，是莫千尋一聲遲疑的疑問，「應該……不用了？」

白書一怔，手中又是一劍重重斬出後，眼尾餘光掃向戰局的邊緣……隨即瞳孔便是一震。

「噗呲——」

半空中，一道接一道的血瀑濺起，顧凌霄那道霧白色的身影上已經被灑上了斑斑血跡，他臉上依舊往常那冷若冰霜的樣子，無數銀絲將黑衣修士們逐一分屍的血腥畫面，似乎絲毫不值得他動容。

而那道原本被他持在手中的長鞭，此時已化作了六道烏黑的蛇影，所過之處黑氣沖天，每一道動線都極為靈活且刁鑽，一旦沾身，更是如熔岩化鐵般，眨眼便能吞血噬肉，毫不留餘地的壓制住了黑衣修士們的回擊，與顧凌霄手中的銀絲配合得渾然天成。

顧凌霄只走了六步，便留下了六道血瀑。

太快了！也——太像魔道手段了！白書看得眉心一跳。

原本正與白書他們纏鬥的六名黑衣修士見狀，霎時便膽寒了，一個個當即匆忙回撤。

然而等待他們的，是早已布在了半空中的銀絲。

「呲——」無數血線噴湧而出。

血淋淋的屍塊從半空中墜落，而顧凌霄已然轉身，逆光看向了白書他們。

紛紛揚揚的銀絲緩緩消散，烏黑的蛇影也重新化作長鞭，除了一身的斑駁血跡，顧凌霄似乎和平時清冷淡漠的樣子沒有兩樣。

可月光已然無法照亮顧凌霄那張美貌至極的臉孔，白書只能看出他的情緒顯然已緊繃到脆斷邊緣。

他沒說話，只是朝小白伸出了手。

小白本來就急得跳腳，見狀竟也超常發揮，立刻明白了顧凌霄的意思，「嗷嗷！那邊——」

它的話音尚未落下，顧凌霄便已袖手帶它沖向了夜色深處。

烏鴉和吸血蝗們發出的巨大噪聲還在快速接近著，白書苦笑一聲，朝莫千尋和訣塵做了個手勢，三人朝著原定的東南方向撤去。

一刻之後。

「嗷！介裡！介裡面！」幽深的山洞外，小白跳起來不住地用爪子扒拉，「嗚嗚，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