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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浮生把玩著那枚做工簡陋的簪子,輕笑,「太后,其實您一直都知道皇帝的執唸吧。」
將簪子舉到眼前,果不其然見到了太后沉下的神情。
精緻的眉眼彎起,錯浮生輕輕咬了一下下唇,笑得燦爛。
「您很怨吧,那個利用您多年,根本就沒有心的男人,居然真的會愛上蘇婉。」
「當初在信裡答應您的一切,與您做下的山盟海誓全都成了他人的嫁衣。」
「甚至,他為了蘇婉自願被魘纏身,只為了在幻境中再見愛人一面。」
隨著錯浮生一句一句話說出,太后的臉上徹底失去了血色,絕望的情緒再次出現在面上。
就像錯浮生之前在幻鏡中見到的那樣,扭曲癲狂。
眼淚滑落,太后從鳳椅上站了起來,單薄的身子搖搖欲墜。
「是啊,我恨他,我恨不得他去死」太后嘶啞的嗓音帶著說不盡的淒涼。
「可是我捨不得啊,若是他死了,我這一輩子究竟是為了什麼?」
從年少時的傾慕,到後來飛蛾撲火自投羅網的執念。太后自己都分不清,她究竟是還愛著皇帝,還是隻是不甘心自己的一生只是一場空。
金釵從髮髻間摔落,髮絲散亂,本該柔順光滑的青絲已是恍如枯草,白髮藏於其間。
太后身上的華服彷彿一座牢籠,充斥著謊言的恩愛過往化作黑霧,死死困住了她。
在最好的似水年華,她卻已經如將死朽木般腐爛頹敗。
聽著太后的聲聲泣血,錯浮生微微垂眸。
這是個可憐人,卻也是惡人。
將自己的苦難加註到旁人身上,多少無辜的人因為她的仇恨而喪命。
「皇帝就沒有做過對不起蘇婉的事情嗎?」錯浮生突然問道。
哪怕沒有親眼見過皇帝究竟是怎樣的人,但只從這些天蒐集來的線索,也能大致推斷出來。
冷酷無情,為了權利可以殺害親生父親,也能忍心欺騙利用一個對他一往情深的女子。
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對誰一見鍾情。
聽到錯浮生的問話,太后突然大笑起來。布滿皺紋的臉上還殘留著淚痕,與那癲狂的笑搭配在一起,令人毛骨悚然。
「怎麼可能沒有」沙啞破敗的嗓音滿是嘲諷與冰冷。
走出太后宮殿,錯浮生看了眼依舊在發燙的桔梗花與信封。
「這種渣滓」
殺了就好。
天色在不知不覺間已經晚了,太陽正在往西邊落下,如血的餘暉灑在紅牆上,濃艷的驚心動魄。
許是感受到了玩家的任務已經到了最後,遊戲也加快了進度。
推開房門,皇帝依舊靜靜躺在床上,身形憔悴,面容憂愁。
錯浮生掃了眼對方,從角落找出了他隨手藏的畫卷。
畫上的蘇婉依舊清麗動人,笑得眉眼彎彎天真爛漫。
這樣純真無害的性子,的確是要比太后那樣機關算盡的性格來的容易吸引一個帝王的心。
可皇帝卻也不想想,太后又是為了誰才變成如今這般模樣,他又有什麼資格辜負對方。
「蘇婉小姐,聊聊?」錯浮生輕輕敲了敲畫卷的表面,溫聲道。
畫卷沒有任何反應。
錯浮生等了一會兒,眸中暗芒劃過,唇畔的笑意微不可查地扭曲了一瞬。
復又輕聲緩慢道:「我已經知道殺死太后的辦法了,可是還需要完成對方的執念。」
畫卷終於有了回應,黑霧慢慢從裡面逸散出來,漸漸凝聚成一個人形。
蘇婉依舊是那副沉默寡言的模樣,只是看向錯浮生的眼中多了幾分期待。
「執念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