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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鐘塔還小聲嘟囔著：「從前我都不會給你買這些，都是你自己買。如今難得我這麼上心，你要珍惜好嗎？」

從前，她偶爾說了一次，你穿淺色的內褲不好看，梁雨實便把家裡所有的淺色全部丟了，還說一切都按照她的審美來。

那個時候，只要鐘塔忽然說點什麼，在梁雨實的心裡，那就是聖旨。

鐘塔一直默默說著，梁雨實在旁邊默默地聽。

她在說，他不知道的那些從前……

雖然他不敢細問，可是他從鐘塔的話音裡聽了出來。

上輩子的他們，並沒有很恩愛。

好像鐘塔原本不想嫁給他，是他不知道透過什麼手段，最終還是把她娶回了家。

這倒是很符合他的風格，就好像鐘塔說，他從前一直對她百依百順，他突然笑著回應：「我現在也會，以後都會。你說什麼，我都聽你的。」

鐘塔笑了笑：「不用啊，你可以有你自己的想法啊。你從前就很有想法，你不同意的事情呢，你喜歡給我洗腦，逼著我同意。比方說，我不喜歡夫妻生活，你就告訴我，這種事情有益身心健康。」

梁雨實被她說紅了臉，然而鐘塔卻接著道：「而且啊，你說接吻也有益身心，讓我多配合你。你看看你，從前的你多壞。現在的你，還沒學會從前的十分之一呢。」

「什麼夫妻生活可以治療抑鬱症，這種話你當時都能說得出口。」

原本一直不出聲的梁雨實，終於捕捉到某個字眼，他轉過頭問她：「什麼抑鬱症，你上輩子有抑鬱症嗎？」

鐘塔忽然就住了嘴，然後別過頭去，不再看他。

梁雨實又追問道：「你好像從來都沒跟我提起過，我們上輩子為什麼只做了四年夫妻？是離婚了嗎？我感覺如果是真的我，不可能跟你離婚。」

「沒離婚，是有點其他意外。」鐘塔小聲說完，便趕緊岔開話題：「哎呀，我餓了。晚上我們兩個不是想吃火鍋嘛，洗菜洗菜。」

梁雨實扳正她的身子，認真道：「你同我講講好不好，我想知道，是什麼意外？」

「就……意外死亡嘛，也沒什麼大事。我要是沒死的話，我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怎麼會有前世啊？」

提到『死』這個字的時候，梁雨實不知道為什麼，心口抽痛了一下。

他臉色突然變了變，抓著她的肩膀問：「為什麼會死？你怎麼會死？到底出了什麼意外？」

他的臉色有點嚇人，鐘塔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推開他道：「好了，不說了，都是我瞎說的。也許這一切，都是我胡謅呢。咱們現在不是好好的嘛，求求你了，我都餓了。」

她明顯不想多說，梁雨實也終究住了嘴，不敢再逼她。

之後的氣氛，倒是很壓抑。

兩個人誰都沒說話，鐘塔要幫他洗菜，他卻不許鐘塔進廚房。

鐘塔無奈，只好一個人去客廳刷著電視劇。

晚飯的時候，兩個人倒是都忘了白天的小插曲。

梁雨實又煮了暖暖的酸梅湯，特別好喝。

這個時節，西城還沒有供暖。

這麼大的房子，到了秋日裡還是有些涼。

吃著熱熱的火鍋，喝著暖暖的酸梅湯，真的很舒服。

晚上，梁雨實還是照例去工作室創作，而鐘塔也老老實實地坐在他對面，她先是根據記憶，把這一整個學期的作業都寫了出來。

之後，她又拿出一些專業書籍，認真看著。

實在覺得無趣，她還會看一些小說。

推理小說，懸疑小說，還有言情小說，她都喜歡看。

梁雨實經常會創作到半夜，鐘塔若是困了，就先回樓上一個人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