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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她和武寧王,雖然抱也抱了摟也摟了,夜裡也一塊兒在馬車裡合衣各歇過各的大頭覺,哪怕全身上下長八張嘴都拉扯不清幹係了,按照世人的標準看來,如果以後武寧王不要她,她得進絞了頭髮進庵廟,可夏和易覺得他們目前充其量算是玩伴的關係。
她的這個玩伴呀,人傻錢多,又可憐,天天挨欺負,只能用發脾氣拍桌子的方式排解,夏和易欷歔地想想,覺得真是令人充滿了同情。
因為多了一層惻隱之心,夏和易對他的感情真摯了不少,但真摯歸真摯,到底該怎麼親近一個男人呢?她說不好,沒有經驗,那萬事都順心順意總成了吧?武寧王花錢買她玩兒,她就盡心盡力地陪玩。
她胳膊撐在方几上,對著對面的武寧王展現出了空前的熱情、笑得前所未有的燦爛,「王爺,您今兒想玩什麼?熬鷹還是鬥雞,實在不行我給您抓兩隻蟈蟈回來。只要我會的都能陪,我不會的即刻去學,您感興趣什麼,只消吩咐一句,我捨命陪君子,什麼都能玩兒。」
趙崇湛聽了她的話,只覺得頭疼。原本是想緩和頭先和她之間滴水成冰的關係,當冤大頭花了大價錢,還借著六河賣了一回慘,結果眼下關係是緩和了,但完全偏岔到另一條路子上去了。她這是打算當親王妃的態度嗎?她到底知不知道該怎麼對一個爺們兒示好?這往後到底是想當夫人還是要當小廝?
趙崇湛很發愁,她總不開竅,這樣下去不行。
可是現實困難都好解決,偏攻心最難,他一時半會兒也想不到什麼辦法。
他對她的穿著打扮很不滿,「先把你這身衣裳換了去,小廝打扮算是怎麼回事。老涇國公家風嚴謹,要是瞧見你這個樣子,是為夏家蒙羞。」
說到衣服,夏和易惆悵的卻是另一件事,湊近了,手扯著領口,呼呼往他面前扇風,「王爺,今晚咱們能進城找間客棧投宿嗎?實在腳程趕不及,住個驛站也行啊。天兒熱,您聞,我這都快臭了……」
她不經意的時候,反倒能歪打正著到正題上。
扯開的交領露出脖頸前一片白花花的皮肉,毫無阻攔地戳進了他的眼眶子裡。
第41章
◎上夜◎
趙崇湛沒料到她這神來一筆,整個人都驚了,只覺得心跳隆隆地響起來,由鼓點急速響成接連不絕的鼓陣,她所謂的臭是半點沒聞著的,薰香的濃鬱花香氣散得七七八八了,撲鼻而來的是她本身的味道,像清晨還滾著露珠的青草。
不止心跳如雷,他還被一片雪白晃得眼前發昏,口乾舌燥的感覺從胸腔裡襲上來,不是像醉酒就是像醉茶,他這是暈人皮還是暈草木香?別不是暈夏和易吧?不應當啊,上上輩子和皇后做了三年夫妻,要真是暈人,都怎麼御幸的?
他都不知道他是怎麼說話的,反正表情是做不出來了,語氣也平直到可怕,「你往回撤撤,燻到本王了。」
夏和易猛地臊紅了臉,趕緊把臭氣出口捂起來,「哎呀,這可真是不好意思……」
她真以為自己悶臭了,到底也是個姑娘家,害臊得一縮三千里遠,把所有旖旎的糾纏都打散了。
姑娘的沐浴問題,的確是個難題。
進城是萬萬不可的,帝位改天換日是天大的事,難保她不會聽說什麼,所以他們才一直走野外。
就連他本人,也是花了足足三天的時間,才適應像其他侍衛一樣在河裡洗澡。
算起來,倆人應該都是生平第一回 出遠門,他自己都有諸多不適應,她是個姑娘,不便之處定然比他要多,能扛到現在才提要求,已經很不容易了。
趙崇湛撇開仍舊遲遲發暈的眼睛,一面嫌她麻煩,一面大發慈悲開恩說:「夜裡給你搭幔城。」
夏和易眼睛都亮起來了,她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