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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韶光聽著還挺稀奇,上輩子運糧隊伍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在山匪手裡吃了大虧,險些毀了半數糧草。這回倒好,直接把山匪抓了過來,真是痛快。
柳煥心細,聽二人先前一直喊冤,便問他們,「你們膽子這麼大,朝廷的軍餉都敢動?」
「祖宗爺爺,天地良心,朝廷的東西,誰敢動啊?我們寨子的兄弟昨晚一直沒出寨子大門!」
「是啊是啊,昨天夜裡就是我們守的寨子大門,真沒有人出來找死,冤枉啊!」
兩個山匪在朝廷軍隊面前大喊冤枉委屈,這場景委實令人發笑。
柳韶光眨了眨眼,眼中笑意若隱若現,在柳煥看過來後迅速斂了笑意,一本正經地問這兩個山匪,「這麼說,倒是我們冤枉你們了?」
「是啊!我們頭領也十分生氣,揚言要宰了昨晚那幫混帳東西呢。不是我們幹的事,我們不認!」
劉指揮使眉頭一跳,心下信了幾分,面上卻不動聲色道:「誰知道你們是不是在為自己開脫?演的倒是不錯,你們寨子特地把你們挑出來也是費心了。」
兩個山匪嘿嘿一笑,算是預設自個兒是故意撞上來的,嘴上依舊誠懇地解釋道:「這一片山頭有什麼生人出沒,瞞不過我們,昨晚那幫人,並不是懷安本地人,大人不妨想想,是不是什麼時候沾上了仇家?就算我們山匪要搶東西,也犯不著把糧草給點了啊!」
這話說的也有幾分道理,劉指揮使抬手示意左右將其中一人鬆了綁,一腳將對方踹開,「滾去告訴你們頭領,老子要他親自來談,不然的話,你們就洗乾淨脖子等著老子殺上去吧!」
那山匪不敢多話,屁滾尿流地走了。
柳韶光見劉指揮使似乎有所動搖,尋了個機會試探他的口風,「大人,這幫山匪?」
「冤有頭債有主,我們只管將昨晚偷襲意圖燒糧的人揪出來。至於這幫山匪,若是真與他們無關,到底是幷州境內,我們也不好太越矩。」
柳韶光對劉指揮使這番回答也不意外,官場中明哲保身的才是大多數,只是難免心情低落。
劉指揮使見狀,念及柳韶光大有來頭,又說了一句自己的猜測,「或許,昨晚來的,是柳少當家的仇人也說不定。」
柳韶光正想說她大哥哪來的仇家,話到嘴邊卻突然想起來,江南還有個死了兒子將仗記在大哥頭上的範同知,一時也沒了言語,只恨恨咬牙:若真是如此,她定然要想盡辦法扒了範同知的皮。糧草何等緊要的東西,竟讓他當成了洩私怨的工具!
對於山匪頭領,柳韶光心下也有幾分好奇,上輩子運糧隊伍在山匪手裡吃了大虧,後來即便將事情鬧大導致懷安官場大清洗,這位頭領卻還是順利逃脫不見了蹤跡,也是一樁奇事。
劉指揮使氣定神閒,吃準對方必然會露面,柳韶光內心卻有些複雜,明白劉指揮使為何這般有把握,不過是雙方都知道,彼此都無意動手罷了。
臨近午時,山匪頭領果然現身,雖然謹慎地與眾人隔了一段距離,卻也能看清此人的模樣。約莫三十來歲,頭戴文士方巾,臉色透著一股不正常的蒼白,瞧著像是身子不大好的樣子。單看外表很難讓人相信,這樣的一個人,竟會是山匪頭領。
柳韶光卻是瞳孔一縮,這個人,她上輩子在江永懷身邊見過!若是用黑布矇住右眼,氣質再陰狠些,全然就是自己碰巧撞見過一次的那個人,待江永懷很是恭敬。那時候江永懷是怎麼說的?妻子陪嫁莊子的管事?
柳韶光忽而不確定,上輩子,江永懷的死,真的是徐子淵因私洩憤嗎?
劉指揮使同這頭領倒是你一言我一語聊得很是默契,雙方都不想動手,話裡話外都透著聯手找出昨夜渾水摸魚的人。
二人聊得正在興頭上,冷不丁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