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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緩慢地上揚唇角。
「父親……」
就算遠離了那個該死的老頭子,他對自己所造成的影響依舊深刻地烙印在骨髓之中,對於一切可利用的不折手段,甚至連感情都不過是利益的交易品。明明祖上是藩主的侍醫,卻在步入政界後逐步淪陷於淤泥的權利深處。
無論父親還是母親,都對他的自我想法熟視無睹,從記事時,他就一直被稱為神童而被用作炫耀的工具,一直到他親眼目睹母親在他的面前死去,父親卻很快地娶了續弦。他知道原因,父親和母親是政治聯姻,而母親的家族近年已勢微,新來的夫人出生商界世家,能夠給正在政壇逐步向上爬的父親最好的助力。
一直被鞭策、被驅趕,幽閉在身軀之中的自我意識只會不斷地走向自毀的道路。他不過是為了自救罷了,母親是被父親間接殺死的,也是被她自己殺死的。
儘管那時他的心中還充滿了迷茫,但卻無比肯定自己不過是一隻扮演著角色在臺上表演的演員,而他再不想辦法離去,等到真正地陷入漩渦中心時,可就走不掉了。
但森林太郎必須承認,目前暫時性的逃避是無用的,他最終還是要面對森靜男和森氏家族的。
「怎麼辦啊茉莉醬……」他坐起身,抱住了黑髮小蘿莉,把腦袋壓在蘿莉的肩膀處,狹長如狐狸般的眼微斂,「老頭子好難弄誒,好想好想找楠雄把那個淤泥般的爛家族一拳砸掉呢。」
「想想也不可能的吧林太郎,楠醬絕對不會做這種事的呢。」茉莉一邊嫌棄地把粘在身上的少年往外推一邊說,「林太郎還是自己想辦法吧。」
「唉,楠雄的能力真的很好用呢。」森林太郎嘆氣,唇角卻緩慢地彎起,絢日的斜陽落在眸中,血似地閃爍著橘紅色的光芒。沒辦法,他就是捨不得把那沐浴在陽光下的純白色拉入已經變為黑暗的世界,在齊木楠雄的身邊他過得很自在,是幼年時他曾經羨慕的自我。
「晚餐茉莉醬想要吃什麼?」
「但我想要吃楠醬媽媽做的好吃的布丁!林太郎做的飯好難吃我才不要呢!」
「好過分吶茉莉醬,好歹是按照科學的配比做出的料理絕對不會食物中毒的。」森林太郎往廚房走去,開啟冰箱翻找食材,「等楠雄氣消了再去找他吧。」
「都怪林太郎,幹嘛非要惹楠醬嘛!」聽到沒有齊木媽媽親手製作的美味甜點後,黑髮小蘿莉氣哼哼地追著來到廚房,狠狠地踹了一下少年的小腿,「我不吃了!什麼時候楠醬不生氣了我才會理林太郎!」
「等……等茉莉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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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木楠雄第一次沒有去森林太郎的家裡,而是背著書包沉默地往學校的方向走去。
他昨夜雖然回了家,卻有意留意了一下森林太郎的住處的心音,不出所料,除了一些所謂的『茉莉醬不要生氣qaq你不理我我會心碎死掉的……』之類毫無意義的想法,其餘的一無所得。
他對森林太郎的家族雖然有一點點微弱的好奇但並不足以讓他真的打破自己的普通人原則,而且那個傢伙都擺出一副不想讓他知道插手的態度了他可沒有趕上去給自己找麻煩的想法。再說了他能忍住一次又一次報警的想法讓某個傢伙在他的眼皮底下活蹦亂跳已經是他最後的仁慈了。
齊木楠雄忽然停下了腳步。
前方電線桿旁,一片明亮的日光下,穿著白色襯衫套深藍色校服外套的少年單手插兜,姿態隨意又顯出一種莫名的優雅,黑色的碎發拂過薄而近乎透明的耳垂,他緩慢地轉頭,深紫紅色的瞳眸飛速地閃過一絲情緒,隨即很自然地笑了起來。
「早上好呀,楠雄,今天是我等你了呢。」
【你以為你裝出一副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樣子擋在去學校的必經之路上並且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