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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孩子的天性便是好奇,越是如此,他便對兄長起了越發強烈的好奇心。但與此同時,為數不多地偷偷躲起來觀察兄長的時候,卻總是能從那名或是姿態慵懶地坐在椅子上看書或是在廊下拿著隨身電腦敲著鍵盤的少年身上感覺到一種無法用言語形容的戰慄感。
就像現在,在被那雙閃動著不明深意的紫紅色瞳眸注視著的時候,讓他產生了一種溺水般不斷向下沉沒的幻覺,他還記得不小心掉入池塘拼命掙扎卻感覺自己不斷下沉的恐懼感,以至於身體都忍不住想要蜷縮成一個球。
「吶,這是你自己想要問的嗎,喜助。」
那聲音似乎帶著笑,可男孩無端地感覺到似乎有一陣輕微的寒意順著袖口沿著面板向上,他忍不住開始顫抖起來。
「是……是我想問的。」
有幾秒鐘的寂靜。
「這樣嗎,我只是覺得很奇怪哦,畢竟我常年不在家嘛,父親可不會說我什麼好話,那麼為什麼喜助會想要問我這個問題呢。如果我沒有理解錯的話,這是希望我留下來嗎?但我可不會陪喜助玩遊戲,也不會給喜助買玩具,父親也不會希望喜助和我這個叛逆的壞孩子接近的哦。」
「那麼,為什麼呢?」少年凝視著那雙和自己極為相似卻完全不同的雙眼,他在眸中看見了自己那張勾起輕嘲弧度的面容,有一瞬間似乎變成了惡劣而冷漠的神明。「喜助應該可以感覺到吧,我並不喜歡這個家的事實。」
「沒錯,我也不是很喜歡你哦。」
男孩驚地抬起頭,那雙紫玉葡萄般的眼瞳迅速地積蓄起了朦朧的霧氣,他像是被咬傷後無助地舔舐著傷口的小獸,茫然地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想知道理由嗎?」
少年勾起的唇角彰顯出內裡惡劣的本質:「我就不告訴你哦。」
「喜助!喜助!喜助!」
從長廊那傳來了女人的呼喊,男孩猛地轉過頭去,手下意識地鬆開了。而從長廊那踩著木屐小碎步走著的女人顯然也看見到她心心念唸的兒子,邁動著小腿踩著木屐跑過來時,無意間和少年那雙淡漠的眼對視了。
「啊……這不是鷗外嗎。」女人勉強揚起溫和的笑容,「喜助這孩子是不是貪玩跑出來了,沒給你添麻煩吧。」
「當然沒有,美子夫人,畢竟我不過是去樹林裡散了個步,和喜助也是剛剛才遇上。」少年的臉上又恢復了一貫以來的疏離的微笑,「並沒有時間再教唆第二個離家出走的叛逆者呢。」
他沒有在意女人有些僵硬的臉:「這孩子很聽話,完全是父親喜歡的兒子型別,看來我晚餐也不用出現在飯桌上了。」
「這說的是什麼話呢,喜助還有很多不及鷗外你的……鷗外,旦那已經在飯堂裡等你了。」
「那可不用了,父親可是親口說不想看到我,正好我也是這麼想的。我回自己房間吃晚餐就好「,免得相看兩相厭了,對父親和我都有好處,不是嗎?」
林太郎對著明顯是被他的話語噎住的女人笑了笑,笑意未達眼底。
被女人用手指抓著胳膊的男孩感覺到有些微痛,他習慣性地忽視了,只是沉默地看向他的兄長。
他看著那逆光離去的身影,越來越遠,直到踏上長廊,如煙霧般消失在拐角處。
第19章 插pter19
可想而知,在飯桌上沒有看到他的父親會如何大發雷霆,但這都不是森林太郎會在意的事。在他確定了自己的未來後,就將竭盡全力,不惜一切代價達到那理想的未來。
凌晨之時,躺在榻榻米上均勻呼吸著的少年翻動了一下身子,碎發散落在眼皮上,如同靜謐的月輪沉睡在黑夜的懷抱之中。
那兩弧烏黑的羽睫似是輕輕顫動了幾下,緩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