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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太郎抬起眼,唇角一點點地揚起同樣的笑弧:「森鷗外從不會做無底牌的魯莽行為,這一點, 我想您應該很清楚。」
「是你的同伴給你帶來的依仗嗎, 真有趣, 我還以為森鷗外已經不會依靠別人了。」、
「這就是我們之間的不同, 森先生。」林太郎語調絲毫沒有任何停滯,彷彿他根本沒有做過任何思考,「畢竟,一根樹幹也會有兩根分叉。」
「的確。」森鷗外沉吟了一會,「我看過你最近實施的舉措,就算是站在首領的立場上,也不得不承認,真的很不錯。」
「也怪不得我的下屬們都會把你當做來自過去的我。」
林太郎挑了挑眉:「所以,我們可以談一談生意了嗎?」
他可沒有時間和對方打官腔,楠雄還等著他呢。
「願聞其詳。」
森鷗外做了個請的手勢,他真的很好奇另一個世界還年輕著的自己會有什麼生意要和他談,並且篤定他會答應。
「不知道,您對於接手一個東京的政治勢力,有沒有興趣呢?」
森鷗外罕見地愣了幾秒,在看見那雙和自己極為相似的紫眸裡的平靜和淡然後,他才真的意識到對方所言的究竟是什麼。但年輕時的他也沒有做到像對方一樣能面不改色地將自己的父親和家族反手賣掉,實際上因為在常暗島的失敗,家族和他斷絕關係後又很快衰落,最終被其餘勢力蠶食了。
他從少年的眼裡看到的除了平靜還是平靜,近乎冷寂的淡漠,除此之外看不見任何其餘的感情波動。
森鷗外終於感到了一絲微妙的心悸,這種感覺比起從前太宰治帶給他的忌憚還要讓他感到不適,可偏偏他們之間並沒有那樣的利益衝突,只能是因為看到了另一個更為冷漠的自己的本能排斥。
「當然,我很感興趣。」沉默之後,森鷗外的語氣更加溫和了,他甚至親自動手倒了一杯茶放到對方的面前,「森君,我很樂意與你詳細地聊一聊。」
……
「我對此只有一個要求,就是不得傷害他們。」林太郎說,「你可以給他們錢讓他們離開東京,但不可以對他們有任何暴力行為。」
「當然,畢竟從某種程度上而言,他們與我也有血緣關係。」
「那麼,既然您已經同意了這筆交易,我也該告辭離開了。」森林太郎放下已經空掉的茶杯,站起身,優雅地做了一個禮儀性地頷首:「一切都將歸位。」
「等一等,我還有一個疑問。」森鷗外同樣站起身,大塊的落地窗不知何時開啟了,呼嘯而來的冷風吹動的他脖頸上那條猩紅的圍巾迎風揚起,「你是真的對首領的位置沒有任何留戀嗎,森君?」
「我可以保證,不會對你怎麼樣的。」他的語氣平緩,「畢竟,你沒有任何可以替代我的位置可能性。」
「我只是處於自己的私人好奇。」
林太郎的腳步一頓,眼瞳飛速地掠過一絲意蘊不明的亮光。日光透過絲絨的雲落在他的臉上,襯託著那俊秀的面容似無暇的雪白。而一雙紫紅色的眼瞳似沐浴在朝霞之下的琥珀,流轉著瑰麗的瑩輝。
「沒有任何留戀哦。」少年語氣極為輕快,沒有任何地停頓與思考,「因為我已經有最重要的寶物了。」
「你的同伴?」森鷗外若有所思地看著他,「這可一點都不像是名為森鷗外的人類。」
少年轉頭,紫紅色的眼眸凝結著一片深海,不可窺測的灰霧籠罩著沉凝的霜雪。而他的唇角卻再一次上揚到極其愉悅的弧度,對方問出這樣的問題幾乎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
「因為我從始至終都是森林太郎,而不是森鷗外。」他說,「我並不希望與您為敵,但是您應該明白,觸碰到我的底線後,會產生什麼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