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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做足了準備,出手狠厲而精準,幾乎沒有談判的空間。「
「如果拒絕,那謝家很有可能就不會出現在四大世族中。」
」答應則是豐厚的利益。「
「他是個可怕的人。「
「為了締造七股陰陽花,他以祭祀的名義,奉上了無數妖族的魂魄。」
」那裡面,有他父親曾經的手下,也有妖族掌權已舊的舊臣。「
」妖族在他眼裡不是同類,人族更不是。」
說著,謝元白彷彿能看見那崎嶇石壁上濺射的鮮血,反覆染成陳舊的褐紅色。
妖族跪成一路,頭頂上火把搖曳,懸掛的屍體威懾下,無人敢抬頭。
「他成功了,是嗎?」謝爭春沉默了一小會,才問。
「當然。」謝爭春扭頭,望向了建康的方向。
「之後的一百年多年裡,在謝家的協助下,妖族在好幾個城鎮建立了子花的培育地。」
「建康是其中最大的一個。「
」每年,走丟的人中有七成都成了作為「養料」的人牲。」
」你以為,那一百多年裡,謝家是怎麼崛起的?「
謝元白冷冷的笑了起來,眼神空洞。
原來是這樣啊
謝爭春驟然預感到什麼,死死盯著謝元白的眼睛。
」那時候其實我並不知道七股陰陽花的存在。」
「我只是以為,我真的會死。」
幼時,佛門的德光尊者給我算過一卦,說我命格太輕,很難活過成年。
我也真就如他所言一般,病死在十四歲生辰的前一天。
「我本該就那樣死去的,可是家族的長老們無法容忍,一把即將鑄造成功的寶劍,在最後關頭斷裂。」
「於是他們求助了簡行斐醒來時我以為自己到了陰曹地府。」
」周圍都是掙扎垂死之人,有的已經昏迷,有的用痛恨的眼神望著我,雙眼滴著血 ,滿屋是哀嚎的惡鬼。」
「那一幕就像一場詭異的噩夢。」
「直到最後一刻,我親自踩著屍體從黑暗走到陽光下,我都不敢相信我又活了過來。」
「我不知道自己是應該高興還是難過。
「簡行斐守在外面,不是很高興的樣子。」
「他告訴我,這一切只是開始,血肉還是會慢慢腐爛,之後每隔七年,我就要再來換一次血肉。」
」可後來我發現,或許死去對我而言是一種更好的選擇。「
謝元白輕嘆了一聲,突然停下。
曾經。
他無比努力的的想要活下去。可沒想到過,最後是以這種方式。
謝爭春悄無聲息的跌坐在地上。
他不自覺的握緊拳頭,關節發白,力度大到幾乎捏碎骨頭的地步。
這是他十七年中最為無助、震驚和憤怒的一刻。
謝爭春感覺自己像是被一隻手掐住了喉嚨。
他顫抖著,一句話都說不出。
時間像是一個旋轉的漩渦,將他吸了進去。
猛然間,他想起來了。
那個淒寂的秋天。
十六歲的少年大部分時候都坐在樹蔭下,天氣溫暖,可他總是裹得嚴嚴實實,不露出一絲肌膚;
還有他在屋簷上給謝爭春講故事、翻花繩,謝爭春對著那張溫柔的臉龐問,你為什麼這麼喜歡玩這些,你平時就玩這些嗎?
他笑笑,當然啊,我一個人的時候就是這樣度過的。
還有他日復一日、逐漸慘白的面色,咳嗽著和謝爭春在樹林間奔跑,劇烈的像是要把肺咳出來,世界轟然。
還有他陡然消失的那一年,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