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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捲上都是些姑娘的肖像圖,想來都是大家閨秀,眉目之間都流轉著恬淡的貴氣。
「近日你長嫂尋思著,你也快及立冠了,是該娶親了。」蘭溪韻眉眼中閃過遺憾之色,「我總是想起你兩個哥哥,為國戰死是忠,可這蘭家後繼者太少,怕是承不了祖先的志。如今蘭家也只有你一個讓我操心了……」
蘭溪竹垂著頭,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些什麼。
「你自己可有心上人?」
大哥淡淡的問話聲再次傳來。
不知為何,分明是婚嫁正事,蘭溪竹卻偏偏從中聽出了一股別的含義。
或許是他自己做賊心虛。
「……有。」
蘭溪竹抿了抿唇,答道。
「哦?」蘭溪韻好像也沒有多訝異,他點了點頭,「誰家的姑娘,我好和你長嫂商議著上門提親。」
「不……不用。」蘭溪竹的心跳得厲害,可自己怎麼也壓不住,生怕這猛烈的心跳聲都被人見了去。
他直挺挺地站了起身,彎下腰來:「北狄戰事未平,男兒怎可立家。」
蘭溪韻苦笑了一聲,「你三哥過去也總是拿這套說辭敷衍我,我還當他真是一心報國,可結果呢?」他重重地將手裡的畫卷扔到了桌子上,語氣也沉了些,「結果是一直肖想著陛下的人!」
大哥怎會知曉此事!
蘭溪竹的身子猛然一顫,眼神也抬了起來。
「大哥,三哥他……」
他想要為蘭溪旌辯解什麼,卻只聽蘭溪韻抖著鼻息說道:「跪下。」
「三哥不是大哥想的那樣!」蘭溪竹還是急於解釋。
「我讓你跪下!」
這聲發了狠,遠遠看過去會發現大哥的指節都泛著白。
蘭溪竹直直地跪了下去,膝蓋撞到了地上,發出了響亮的撞擊聲。
他低著頭,遮住了臉上又驚又慌的神情。
「你三哥的事情我已經查明瞭,我知道他是個曉得分寸的,你不必為他解釋,我知道這事的來龍去脈。」蘭溪韻站起身來,走到了他的面前。
「我擔心的是你。」
蘭溪竹仰著脖子,對著外面陰灰的天長嘆一口氣。接下來的這句話,讓蘭溪竹徹底僵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小四,他是陛下啊……」
其實那晚派去的小廝什麼都看清了,也什麼都跟他說了。
蘭溪韻徹夜未眠,一直在想這件事。
是不是這兩年他疏於對兩個弟弟的管教,才會讓他們變成這樣。老三倒是個安分的,也沒做過什麼逾矩之事,可老四總是歇在宮中,讓他忍不住胡亂猜測。
蘭溪竹已經喪失了思考的能力,他就愣愣地跪在冰冷的地板上,不知作何回答。
不是沒想過要和大哥坦白,但是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麼猝不及防。
若是前一陣子,蘭溪竹還有底氣跟自己的大哥說話,因為那時的他是為了保全蘭家委身於齊珩。
可如今不同,齊珩從未想過刁難打壓蘭家,他也已經將真心交付於齊珩。
現在他們二人……算是兩情相悅。
「大哥再問你一遍,可是陛下逼你的?」蘭溪韻的臉上流過一抹痛色,彷彿還是不相信這個結果。
陛下霸道氣盛,如果他想要強寵,蘭溪竹也是不能拒絕的。雖然這個結果並沒有比另一種結果好多少,但蘭溪韻想聽聽自己四弟的態度。
蘭溪竹不是沒有擔當的人,於是還是承認道:「沒有。」
「無人逼迫——是小四自願的。」
說這話的時候字字鏗鏘有力,甚至在空曠的書房生了迴音。
「荒唐!」
蘭溪竹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