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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珩大手一揮,「免禮,賜座。」
「謝陛下。」
江德清在身旁很有眼力見地引著幾位大人入座。
「今日召諸位愛卿前來,所為一事。茲事體大,不得不慎重。諸位是朝中重臣,也是朕信得過的人,所以今日一起來商討商討這件事。」
一聽這話,兩個老頭瞬間冷汗涔涔。
越是要緊的事,他們越不敢妄議,誰知會不會惹怒面前這個喜怒無常的年輕皇帝。
只有蘭溪韻輕輕地頷首道:「微臣願為陛下分憂一二。」
兩個老頭紛紛點頭附和。左相大人如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位高權重,確實比他們都更有話語權。
齊珩銳利的眼光掃視了一眼下位的三人,開口道:「說是大事,也著實算不上什麼。只不過近日國事繁重,朕深感無力,念右相之位空缺已久,想從底下提拔一個上來。不知……諸位心中有何人選。」
這……
兩位老臣對視了一眼,都看見了對方的眼中的惶恐。
要知道蘭溪韻在當太保之時,朝中左相之位空缺已有一年之久。在此期間,陛下從未提出要提人上來。怎的這次右相一倒臺,便要人補上位子?
二人心中不約而同地想到:皇上要打壓蘭溪韻。
右相之前勢大,危及上位,最後失勢在所難免。陛下想找人制著他,所以蘭溪韻得勢了。如今蘭家在朝中如日中天,確實不能放任他們一家獨大。
顯然他們能想到的東西,蘭溪韻也想到了。
他抿了抿唇,並未做聲。
御史和太尉也是悶著頭不敢隨意推薦人選。
或許陛下已經心有所屬了,只不過叫幾個位高權重的來走個過場罷了。
齊珩見他們都不說話,便兀自開口:「前年科舉狀元事何許人?」
這個問題倒是好答,御史大夫連忙道:「是現任工部尚書子書珏。」
這人行事低調,卻相當有才幹。
齊珩點了點頭,「子書愛卿確實能勝任右相一職。」他抬眼看了蘭溪韻一眼,嘴上卻說:「諸位覺得呢?」
蘭溪韻點了點頭,「微臣並無異議。」
聽著左相都這麼說了,另外兩位又紛紛附議了。
只不過太尉大人的臉色有些奇怪,他知道子書珏有才能,只不過這人有個癖好已經在百官之間傳開了,實在難登大雅之堂。
這子書珏……喜好男風。
近日聽說他又在糾纏六殿下寧王,實在是荒謬。
不過他也只敢私下說道說道,陛下面前,怎能說這樣的渾話。
子書珏就這樣補了右相的位子,除夕早上,齊珩召見了他。
「今日還勞煩你過來一趟,是有一事要問。」
齊珩早已屏退眾人,現下只有他們二人。
面前的這位右相大人身披灰白色大氅,清俊的面容讓人以為他只有立冠之年。他溫潤的臉上並無半分怨色,彷彿除夕這樣的日子並無什麼不同。
在府中左右也是閒著,沒人陪他同過。
「陛下請講。」
兩人看似十分熟絡,彷彿已經認識很久了一般。
齊珩正了正神色,聲音低沉:「這件事查出來了嗎?」
子書珏微微點了點頭,「如陛下所想,正是他所為。」
聽到這肯定的回答,齊珩嘆了口氣。
「他終究是心思多了些。」
虧齊珩之前還想傳位於他,實在是受了他平日那副不問世事模樣的矇騙了。
「寧王殿下母妃身份低微,本就自卑些,或許就想多了。」
子書珏的聲音如同清泉悅耳,在這冬天給人散去了不少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