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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臣蘭溪竹,參見陛下。」
這一聲有些虛弱,顯得蘭溪竹本就沒有血色的面龐更加虛弱了。
晨陽殿中是久違的溫暖。
沒有等到回應,卻只感覺自己的頭上一陣冷風。
齊珩大步上前將他拖了起來,緊緊地抱在了懷中。
蘭溪竹的身子一僵。
「陛下,微臣身子不適。」
若是齊珩此刻強迫自己,那麼蘭溪竹一定會恨他一輩子。
然而齊珩也沒有這個打算。帶著繭子的手指輕輕滑過蘭溪竹的臉頰,他就想這麼貼著蘭溪竹,把自己身上的熱度傳給懷中冰冷的人。
齊珩很害怕,害怕到身子都在打顫。
兩日前,蘇未辰給自己傳話,第一句是「蘭家的將軍死了」。
在那一剎那,齊珩的心彷彿停止了跳動。
這句話說得有歧義,他關心則亂,腦海中第一個想到的是蘭溪竹。
縱使後來明白了真相,心裡卻也沒有好受半分。
齊珩瘋了,他想要放下手裡的摺子跑去安慰那個遠方的傷心人。
想想還是作罷,萬一那人……不想看見自己呢。
他就這麼等啊盼啊,終於看見了那個日思夜想的人。
齊珩低沉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心疼,彷彿遺失的珍寶又回到了自己的手裡一樣。
「你受苦了。」
這句話不知觸發了什麼玄關,蘭溪竹聽見後竟然止不住地流眼淚。
像一葉茫茫大海中的孤舟漂泊許久終於靠岸了一般,他竟然覺得靠在齊珩的懷裡後心中踏實了不少。
「陛下……」聲音哽咽得不成樣子,「我沒有三哥了……」
第52章 朕不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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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知道,朕都知道……」
齊珩抱住了蘭溪竹的後腦,聲音是從所未有的溫柔。
「朕已經給鎮西侯擬好了諡號……就叫忠武,他是南衡的英雄,是名垂青史的有功之臣。」
他能做的不多,只能用這些死後的榮譽給蘭家人聊以安慰。
「謝陛下……」
蘭溪竹的聲音空蕩蕩的,讓人聽著就心疼。
「這是他應得的。」
齊珩握住了蘭溪竹的手,被那冰冷的觸感頓時驚住了。
已經入春了,懷裡的人穿得卻那樣單薄,身子也瘦了好幾圈。
齊珩抑制不住自己的心疼。
事到如今,他也終於明白蘭溪竹到底在他心中有哪裡不一樣了。
他們分隔了半個月,卻好似過去了很久。
這些天來,齊珩總是在晨陽殿握著筆發呆。也許那時的蘭溪竹正在戰場上浴血奮戰,生死未卜。
他什麼都不能做,只能在遙遠的衡都悄悄地擔心掛念。
齊珩有些後悔。
蘭溪竹要是戰死在沙場,他該怎麼辦?
真是要命……
他竟然犯了帝王大忌,有了把柄和軟肋。
「這次北行軍都有功,朕會撥一批銀子下去,你看著賞。」
他知道,這次塞北之戰,南衡的損失也不小。
傷亡的戰士們家中還有老人小孩的,全都要照顧到,該封的封,該賞的賞,不能讓他們死後也不得安生。
「嗯。」
蘭溪竹的聲音脆脆的,此刻的他宛若一根風雨飄搖的細枝,一折就斷了似的。
「你回來之後便馬不停蹄地往朕這邊趕了吧?」齊珩看得出蘭溪竹的狼狽,卻也不嫌棄他。「去洗洗,然後在朕這裡睡一會兒。」
蘭溪竹的目光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