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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今早身子虛,這樣的微笑已經是他能給出來的最和緩的表情了。
蘇未辰一邊打量著蘭溪竹的神情,一邊繼續補充道:「所以,你有什麼疑問都可以提出來,包括對於齊珩……你有什麼意見也可以提,我知道的東西可多了。」
他的神情有些自滿,彷彿這是一件十分不得了的事情。
蘭溪竹的語氣停滯了,緩緩道:「陛下……有什麼變化嗎,這十年間。」他很好奇,齊珩在這十年間對蘇未辰是怎麼樣的。他也很好奇,這人在蘇未辰面前是怎麼說自己的。
上一世他一直認為蘇未辰是女子,還以為他也肯定受了齊珩的恩寵。現在發現了他其實是男人,那這麼多的日日夜夜,這兩個大男人是怎麼度過的?
「齊珩……」蘇未辰的神情瞬間變得複雜了起來,似乎有千言萬語,一句話表達不出來。「你可知他對你的心思?」
又是這句話。
蘭溪竹記得前世他和江德清在衡都城外瀕死逃亡的時候,那個老太監也是問了自己類似的這麼一句話。
他咬了下下嘴唇,眼神有些閃躲:「我不知道。」
「你當真不知道?」蘇未辰輕笑了一聲,「他可是個痴情種,活到三十多歲,自始至終都心屬於你。」
這樣的話已經從江德清那裡聽過一遍了,但是當再從蘇未辰嘴裡聽見的時候,蘭溪竹的心尖還是忍不住顫了顫。外人不知曉,這樣的話對自己有多大的威力。
「你說……什麼。」
這話是明知故問,因為蘭溪竹還是要裝作自己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怎麼了,你不相信?」蘇未辰嘖嘖了兩聲,翹起了二郎腿,「這人對你做的壞事太多了,你不相信也正常。要不是這十年的事情還歷歷在目,我也不相信。」
蘭溪竹深呼了一口氣,微微仰了仰頭道:「這十年來,蘭家怎麼樣?」
一提蘭家,蘇未辰的面色變了變。他「呃」了半天,卻怎麼也說不出昧良心的話。要是換做其他人,他早就撒謊了,可是蘭家滿門忠烈,他實在不想用如此拙劣的謊話去騙蘭溪竹。
「你不用瞞我,蘇兄。」蘭溪竹抬起了淡淡的目光,用十分輕鬆的語氣說出了能讓對方直接跳腳的話:「因為我和你一樣,都來自十年後。我不知道你是怎麼來的,但是我死過一次。」
蘇未辰張大了嘴巴,「這這這……」臉上一片震驚,瞳孔都嚇得微微放大了兩分。
不是,那蘭溪竹剛剛聽到自己是重生者的時候那麼驚訝做什麼,逗他玩嗎。
這也太詭異了,蘭溪竹也帶著十年前的記憶重生了,還能不起兵造反?還能隱忍著,被齊珩日日壓夜夜騎的?
不行,他沒讀過多少聖賢書,思想實在粗鄙了一些。
不過他確實不解,蘭溪竹究竟是什麼時候回來的,藏著多久了,是不是已經開始策劃謀殺齊珩了,或是回密雲準備當土皇帝。
如果都沒有的話,那隻能說蘭家出來的人思想都太腐化了,一輩子都效忠皇室,不給自己留一點後路。
事實上,蘭溪竹本來不想暴露身份,但是他實在太想知道前世他大哥三哥慘死的原因了。他的直覺告訴自己,這些事可能不全是齊珩一手促成的。
蘇未辰花了幾息的時間回過神來,眉目之間染上了幾分輕鬆和坦然:「好吧,既然這樣,我就不藏著掖著了。」
他頓了頓,直切問題所在:「你爹孃和二哥早早去了,我就不多說了。但是上一輩子你大哥和三哥……」他沒有明說,但這兩個稱呼讓蘭溪竹心裡一緊。
「我大哥自縊於獄中,他是受了前右相的誣陷,我已經知曉了。可是……這後面少不了齊珩的推波助瀾,如果不是他默許,如果不是他不信任我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