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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令雖有兩塊,可這些年下來,暗衛隊伍早就被換過一通,如今悉數聽他一人命令,皇帝手中那塊調令已是名存實亡,又怎麼會忽然出現?
還是說,皇帝手中的調令,早已被旁人所竊……?
他還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觀棋便又進來了。
秋深露重,觀棋進屋的時候,便帶來一股涼意,文琢光用手虛虛攏住面前燈盞,護住那柔弱的火苗,抬眼看他:「事情查得如何了?」
觀棋笑了笑,說:「都清楚了,今日文琢熙為了與殿下爭秋狩頭籌,特地命手下的訓犬太監替他將獵犬帶來,今日險些咬傷華姑娘的那條狗,確確實實是出自九皇子府——不過,估計文琢熙自己都沒有想到,他的狗被人動了手腳,在今日牽出欄之前,被餵了致狂的獸藥。」
這簡直是變著法地往文琢光手上送把柄。
文琢光問:「訓犬太監呢?」
觀棋道:「自縊死了,家中甚至還留下了一些……陛下的衣物。我過去不久,金吾衛的人便來了,我怕孟將軍發現我,便把東西復原就離開了。」
文琢光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敲著桌面。
處心積慮將柔止引到獵場的、手握暗衛調令之人;忽然出現在獵場、見人便發狂的獵犬;自縊而死,偷藏皇帝衣物的訓犬太監……
皇帝身邊一貫護衛重重,即便是秋狩時放鬆了警惕,卻也不是一條狗便能襲擊到的。可依著皇帝多疑的性子,這幾樣東西就足夠他發瘋,狠狠地處罰文琢熙乃至孫貴妃了。
那幕後之人,只怕也並不想叫文琢光在此事中置身事外,不然不會特地將柔止引來,令她涉險其中。
真是好一場大戲。
文琢光忽地笑了笑,自言自語地道:「那就再替他添一把火。」他沉鬱的目光略過遠處,那是皇帝勤政殿的方位。
……
文琢熙坐在屋內,面色鐵青。
他實在搞不明白,為什麼自己不過是想借獵犬拔得頭籌,怎麼就變成了蓄意行刺暗殺皇帝了?他想同孫貴妃商量,可皇帝回宮便犯了頭疾,孫貴妃侍疾在側,抽不開身。
可皇帝已經授意金吾衛孟雲徹查此事!
以孟雲的本事,查出那條狗是他所豢養的,不過是一兩天的問題!
不過文琢熙倒也不是很慌張,畢竟皇帝寵愛他母妃,這事兒總歸是能糊弄過去的。
因而他愁了一陣子,又想起一樁事情來,叫了貼身的小太監問:「今日我那皇兄抱的那女子的身份,打聽出來了麼?」
小太監搖搖頭,只說:「今日有不少夫人姑娘們說日頭太盛,早早立場了,一時半會兒也不知道是誰跑到獵場附近去。」
文琢熙興致勃勃地道:「再差人打聽打聽,本宮很是好奇,能叫我那皇兄沉湎至此的絕色佳人,在床上用起來是什麼滋味。」
小太監遲疑了一下,勸道:「殿下,先前的事才被壓下去沒多久呢,您忘了貴妃娘娘的話了麼?」
文琢熙沒好氣道:「母妃說我歸說我,又捨不得碰我一指頭。再說了,這江山也遲早是我的,到時候那些適齡女子,還都得求我納娶呢,我若願意碰誰,那是給她臉!」
小太監忙笑呵呵地應聲:「正是。」
文琢熙想到這等褻玩女子之事,便心情愉悅,將方才的煩惱忘卻了打扮。他長舒了口氣,擺擺手道:「罷了,明日一早,我再入宮與母親商量對策,你先叫人送點吃的上來。」
九皇子府的宵夜一貫是極為豐盛的,今日也不例外,滿滿當當一桌,皆是葷菜,紅燒清蒸爆炒煲湯,琳琅滿目。
文琢熙大快朵頤,等他吃得差不多了,卻忽地聽見有人慌慌張張地到跟前來報——
「殿下、殿下!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