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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止忽然說:「我想去找哥哥。」
她說著便起身,紅袖還沒來得及攔住她,便見柔止拎著裙子飛快地跑出了屋,還順帶順走了廊下的一把竹傘。
紅袖驚道:「姑娘!外頭正下著雨呢!」
「我知道,我會小心的!」柔止說,「我去陪陪哥哥,你不必跟來!」
紅袖急得直跺腳,忙回頭又去尋了一把傘來,快步跟上。
……
因著被暴雨困在莊子裡,今日的文琢光並不需要批閱什麼公文。
事實上,每年到了這幾日,他也沒有什麼批閱公文的心情。
外頭驟雨不歇,疾疾敲打著屋簷,冬日罕見這般暴雨,夜色雨色混在一道,猶如黑雲翻墨。潮濕水汽自窗外傳來,帶著刺骨冷意,彷彿一夜之間便從尚且溫和的初冬踏入了寒冬中。
文琢光跟前擺著兩壇酒,是方才莊子上的農戶送來的。先前孝懿皇后在時便愛喝酒,辣的人眼淚直流的燒刀子,她一人便能喝上一整壇,而後宮女子引用的那些甜酒,她反倒從來不碰。
這兩壇酒,其中一壇,是預備著祭奠亡母。
另一壇,則是為文琢光所準備的。
他撕了酒封,也不似平日那樣用金樽玉杯來盛,而是入鄉隨俗,用了個邊角帶著豁口的白瓷碗,倒了滿滿一碗。
他仰頭一飲而盡。
外頭雨聲風聲穿林,帶著淒淒冷意,而這些冰冷之聲外,忽地又響起了清脆的敲門聲。
文琢光往門外望去,他以為是手下人,便繼續倒著酒,淡淡道:「進來罷。」
外頭粉白裙擺一晃,來的卻是他意料之外的人。
柔止輕輕動了動鼻子,嗅到空氣中濃烈辛辣的酒香,詫異地睜大了眼睛。
文琢光正懶懶倚在窗邊,手中舉著白瓷碗,他眉眼之中罕見的沒了那些冷淡與剋制神情,面上帶著些緋色,正支著一條腿,手掌漂亮地一翻,便將酒液悉數送入口中。
有少許晶瑩透亮的液體未曾入喉,而是順著他極分明的下頷線往下滾動,滴在了他早已鬆鬆垮垮的衣裳處,氤氳出一些透明的痕跡。
他悶悶咳了一聲,抬眼掃去,便將少女詫異神情收入眼底。
許是帶著醉意,他的目光不似平日溫和包容,而是帶著一股叫柔止有些害怕的侵略性。她走了過去,將他手中的白瓷碗拿開,低聲道:「哥哥,你怎麼喝酒了。」
她從來沒見過他喝酒的樣子。
文琢光低下頭去,揉了揉眉心,再抬起眼來時,眸中的侵略之意略微淡去,只是說:「你怎麼來了?」
柔止定定地看著他,鼓起勇氣說:「我想陪著哥哥。」
文琢光有些詫異地瞧著她,半晌像是笑了一聲,也不知是反問,還是自言自語:「陪著我?」
柔止說:「嗯。我覺得哥哥有心事,我想陪一陪你。」
文琢光不由低下頭去,笑了笑。半晌,他又抬起手來,指了指她身上的衣裳:「都這麼大的人了,還淋雨過來,快去換一身。」
柔止這才發覺自己身上已經濕透了,不由有些赧然,好在這會兒紅袖已經跟了過來,她便叫紅袖為自己尋一身衣服來。
紅袖無奈道:「先前換下的衣裳自然是不能穿的,我不知姑娘在外過夜,也只準備了一身衣裳呀。」
文琢光頓了頓,半晌才道:「這裡有我的幾身袍子,你若不嫌棄,便先拿一身穿著吧。」
文琢光近些年定期回過來,莊子上自然也有些換洗衣物,紅袖聞言便去尋了身瞧著與柔止身量接近些的圓領袍來,服侍柔止換上。
這身衣服還是全新的,柔止挽了一截袖子與褲腿,瞧著便好似小孩子偷穿大人的衣裳。
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