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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著叉子隨意地叉了一塊蛋糕,和她想像中一樣膩得牙疼,垂著眼簾不想再吃第二口了。身邊的人在聊著近況,分科班級環境,期末成績……餘沛在想葉寶溪喜歡她多一點還是段渠月。
起碼和她在一起會覺得舒服一些吧。
「喜歡嗎?」
葉寶溪忽然轉頭看她,不只是看,手在桌子底下握住了她的手:「你生日的時候定了水果蛋糕呢,不過今天的水果不多……我的水果也分你。」
她的手被鬆開了,看著葉寶溪戳著水果放到她的碟子裡,心又軟了。
還能說什麼呢?再熬下去,還有一年,總有一天,葉寶溪會喜歡她的。
餘沛舉著叉子麻木地把蛋糕一口一口嚥下去。
蛋糕沒分完,有人目光在段渠月和餘沛身上跳躍,大概來之前也聽過兩人鬧翻的話,終於有好事者開口做出頭鳥:「寶溪,你現在還喜歡段渠月嗎?」
這話一出,包廂裡的人連吃蛋糕的動作都停下來了,全望葉寶溪的方向看,好奇也有惋惜也有。
誰不想看別人的愛情童話?每次娛樂圈裡立好老公人設的男明星塌房子,總有人在下面哀嚎——再也不相信愛情了。
其實愛情是可以相信的,只是一些人不能相信。
葉寶溪握著叉子,下意識去看餘沛的表情,她不想讓段渠月覺得不適,但也不想讓餘沛覺得傷心。
旁邊的陸書楷快給氣死了,還是被周寥星按著才沒有發表言論。
沉默的時間長,大家也察覺到不對,預備岔開話題暖場的時候,餘沛丟下叉子起身:「有點熱,我出去透透氣。」
房間裡什麼暖氣都沒有開,蛋糕都不化,哪裡熱呢?
段渠月算是很直白地體會到如坐針氈是什麼感覺,她忽然就變成了格格不入的眼中沙肉中刺,坐在座位上垂著眼簾笑起來。
「段渠月……」
旁邊的周寥星叫她的名字,她投過去一個眼神,對方拉她去了衛生間。
「怎麼了?你也要落井下石嗎?」
明知道周寥星沒有要刺痛她的意思,她依然選擇先開口傷人,段渠月覺得有戾氣在她身體裡遊走,等一個時刻跳出來咬人。
「不是。」
周寥星確實不是這種人,她們恰恰是有相似之處的,都是一張乖順的面孔底下有隱匿的囂張,只不過周寥星不聲張,溫順得像彷彿半冷卻的白開水。
「你爸爸打你了?左臉有點腫。我剛好帶了粉餅,你撲上去會沒那麼明顯。」
段渠月笑了一聲:「誰在乎?」
她即使這樣說著,但依然聽從周寥星的話,在臉上擦了擦粉掩蓋過去,聲音低起來:「你也覺得餘沛更好更合適嗎?」
周寥星不接話,段渠月已經自顧自說下去了:「我知道了。」
其實她心裡早有答案,她確實和葉寶溪不合適,她也在太多細微的時候不上心。即使她和葉寶溪的感情遠觀依然是美麗動人的水晶,細看其實早就有了數不清的裂痕。
「別執著這麼多。」
其實十六七歲的人根本不會想,一輩子有那麼那麼長,她只走了幾分之幾。在當下,她滿心滿眼都是得到失去,在青春的風裡迷失方向,和所有人背道而馳。
「好。」
但是段渠月應了一聲,即使她想著我永遠不會再出現了,不會再做礙眼的沙子,她依然保持著平淡的表情應了一聲。
即使不想承認,她這一次也輸給餘沛了。
追出去的葉寶溪和餘沛也沒走多遠,她們在樓下的花叢旁邊的長椅上落座,旁邊的花難辨真假,在雪地裡開得鮮紅。
「你覺得生氣了嗎?」
葉寶溪小心翼翼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