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頁(第1/2 頁)
曲嘉文摟過他肩膀,「跟我一起吃個午飯怎麼了?」
「可問題是,你每天都來找我吃午飯」牛可清臉上寫滿嫌棄,「別人會以為我倆搞基。」
「咱倆關係可不就好得跟搞基似的嘛。」曲嘉文精力過剩,把牛可清摁在自己的懷裡,直接拐去食堂共進午餐。
雙胞胎都沒他們粘。
於是這陣子,古伊弗寧總能看到牛可清和曲嘉文走在一起。
去停車場取車能看到,去食堂吃飯能看到,搭個電梯能看到,經過醫院大堂也能看到
這倆存心的吧?
簡直髒了他的眼!
每次,當他想衝過去一腳踹開姓曲的、把牛醫生搶過來的時候,就被自己說過的話啪啪打臉——
「牛可清,我再找你,我他媽就是狗!」
他不想當狗。
不想當狗的男人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的前炮友跟另一個男的出雙入對,親密無間,關係好得像認識了十多年的老朋友那樣。
古伊弗寧眉眼陰鷙,團團黑霧縈繞在腦中,他的劣性又被激起了,像一條條從汙泥中抽出的尖藤利刺,有著誰也看不見的危險氣息。
男人嫉妒的目光恨不得化為一條燒紅的鐵鏈,在牛可清的身上纏上好幾十圈,再將他死死地捆在自己的身邊。
還要戴上沉重的枷鎖,鎖住牛可清的脖子,綁住他的四肢,日日夜夜拷在陰暗潮濕的牢房裡,讓他哪也不許去。
牛可清不能不聽話,不能違揹他的命令,不許和別的男人接觸,敢有一點叛逆的心思,就將他死死地釘在木板上,用最嚴厲的手段,最惡毒的方法懲罰他。
禁錮他的自由,鎖住他的靈魂,用虎口掐著他的咽喉,用利齒啃食他的骨頭,把他眼裡的神采全都抹去。
他要讓牛可清一輩子只能被他這個變態操控著,直到停止呼吸的那一刻,直到腥燙的血液都流乾,再用艷紅的玫瑰花葬起來,葬在屋裡的小閣樓上。
他的佔有慾就是牛可清的墓誌銘。
長得像聖使的古伊弗寧潛藏著令人發嘔的黑暗面,牛可清就像一顆滋生的黴菌,不斷地令他的黑暗面放大、擴散,令他偏激得咬牙切齒。
「古醫生,古醫生」小護士連續叫了他幾聲都沒反應。
直到小護士拍拍他的手臂,古伊弗寧才猛然回過神來,戒備地一下子抓住那隻伸過來的手。
轉過頭去,發現是科室裡的小護士。
小護士:「」
古伊弗寧:「」
頓時有些尷尬。
男女授受不親,小姑娘觸電般抽回手,不知所措地說:「梁、梁主任叫你現在過去一趟,他說有事找你。」
古伊弗寧點頭:「知道了。」
「還有,我、我是有男朋友的人!」小護士垂著眼說完,頂著個紅彤彤的小臉跑走了。
「」古伊弗寧幽怨地嘆了口氣,嘴裡喃喃自語:「有男朋友了不起嗎。」
吸完最後一口煙,他無意間低頭一看,噢,才發現自己的手被燙傷了。
剛才他的胳膊被拍得晃了晃,飄落的菸灰掉在手背上,燙出了幾點灰黑的傷口,就像長在白皙面板上的黴菌。
可是,他好像沒什麼痛感,好像四肢、頭腦、心臟都麻木了,感覺不到任何事物。
奇怪,怎麼對世上的一切都變得無感了?
古伊弗寧渾渾噩噩地過了幾周。
日子就像被陰霧籠罩了,潮濕灰冷,他幹什麼事都提不起來勁,連走路都有些魂不附體。
他瘋狂喜歡上每天的工作時間,因為工作時他最專注,注意力最集中,能暫時地清除掉腦子裡可怕的東西——
牛可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