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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可清掀起眼簾,定定地看他:「古醫生,你很關心我?」
古伊弗寧眸色一凝,故作輕蔑地笑了聲,「看吧,我就說你有點不正常,不然怎麼會問出這種無聊的問題?」
語畢,他竟然生出些心虛來,感覺自己才是不正常的那個,畢竟對於兩個炮友來說,「關心」這個詞語實在太違和。
他們之間早就說好的,離了床就絕不干涉對方的私人生活,他怎麼可能會有這閒情逸緻去關心一個炮友呢?
「這種問題是挺無聊的,那我不問了。」牛可清輕描淡寫的,就想結束這場對話,「我的事,你也不必問。」
即使對方問了,他也不會說的。
其實也不是不能說,不過是一些生活和工作上的事——
生離死別,財米油鹽,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是每個置身於社會洪流中的成年人都會碰見的,誰都逃不過。
只是各種紛紛雜雜的事情堆在一起,就像一匹又長又臭的裹腳布,一兩句話也說不完。倒不如不說,免得倒起苦水來沒完沒了。
更何況,他們只是兩個保持著一定距離的炮友,替對方分擔消極情緒並不是炮友需要承擔的義務之一。
見牛可清不再說話,古伊弗寧估計他是真沒打算說,便察言觀色地給了自己一個臺階下:「你的私事我不過問,但」
他這話說得有點急,「但」了半天,到底沒「但」出個所以然來,最後乾巴巴地扔過去一句話:「你最好把自己吃胖一點,瘦骨嶙峋的,影響我手感。」
這話說得高高在上,像一條不容反駁的命令,但裡面藏著的溫度挺讓人暖心,牛可清笑了笑,點頭:「嗯,知道了。」
屋裡又只剩下了兩人喝粥的聲音。
牛可清起初沒什麼食慾,但海鮮粥的味道很鮮美,喝起來也夠暖胃,他不知不覺間就喝完了第二碗,並且奔著第三碗出發。
古醫生那一百塊錢沒有浪費,老闆給粥里加了不少乾貝,牛醫生很喜歡。
而古伊弗寧呢,他倒是還停留在第一碗的階段,男人心不在焉的,在腦子裡七繞八繞地做起了邏輯思考:
雖說「牛可清心情不好」這件事不值得他在意,但既然這件事導致了牛可清日漸消瘦,從而影響了自己在床上獲得的體驗感,那就說明——
「牛可清心情不好」這件事,他不得不管。
想到這裡,古伊弗寧又開始用勺子攪拌起了碗裡的粥,一圈一圈地,用勺子邊緣劃著名碗底,不停地打轉兒。
男人張了張口,欲言又止,單是在思考措辭這件事上,他就花費了十分鐘。
遲疑半會兒,古伊弗寧還是假裝隨口一說:「牛醫生,你要遇著些什麼過不了的事,隨時可以找我幫忙,能幫得上的話……我一定——」
還沒等他把話說全,沉默已久的牛可清忽然開聲,驀地打斷了他,「古醫生,別對我太好。」
古伊弗寧怔了怔。
手裡的勺子也停了。
清清淡淡的一句話,就把界限劃得清楚明白,楚河漢界也不過如此。
牛可清知道的,古伊弗寧對他的好都是出於紳士風度,而不是出於喜歡。
從他們相識到現在,大多數的時候都是古伊弗寧在主動示好,他會對牛可清說些好聽的話、待他溫柔體貼、幫他擋下拳頭、揹他下樓梯、叫上他一起吃宵夜、在他脆弱的時候靠近他……
這般好、那般好,好得令牛可清感到恐懼,甚至不知所措。
或許在愛情上,古醫生是個過於「純潔」的人,他不知道自己的行為總會在無意中撩撥對方的心,又或者是,他知道自己在撩撥人,但是不願意負責。
最後的惡果,就只能由心動的那一方來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