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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木遠這話,度越的語氣裡竟真帶上了一絲欣慰:「沒想到鍾叔沒辦法的事情,你居然能有辦法解決。既如此,那便麻煩你了。」
他說完,果然老老實實躺了回去,靜待木遠給他緩解症狀。
木遠伸手,正要解開度越的衣帶,卻突然之間又起了歹念,眼底閃過一絲掩不住的笑意,幸而黑暗中度越並沒有看清。
他從來都自認不是什麼好人,此時作起惡來更是輕車熟路。
「王上,」他開口道,「我需要把燈點起來,需得仔細看清您的患處才行。」
這話用平淡中帶著一絲擔憂的語氣說出口,竟然真的像是在討論什麼嚴肅的話題一樣。可一向冷靜得沒有一絲多餘的表情的度越卻在聽到這個話的同時沉默了。
雖然很多事情他不懂,但起碼的羞恥心還是有的。傷在隱私的地方,怎麼好讓一個女孩子去看?
可木遠只是想要幫他治毒而已,他若是不允,豈不是顯得很奇怪?
或許在醫者心中患者身上的任何地方都只是一塊死肉呢?
度越在黑暗中攥緊了拳頭,一顆心在胸膛裡飛速跳躍。他感覺自己活這麼大,從來沒有遇到過如此讓人進退維谷的情況。
木遠忍著笑意,在黑暗中等了半晌沒有得到回應,心道自己這一番怕不是逗弄得過了頭,生怕度越一個不高興寧願去練刀也不願意讓他緩解,正要說一句其實不看也可以,便聽得度越低低地開口:「那便……點吧。」
橙黃的燭火在黑暗中竄起,照亮了床幃方寸之間的天地。
木遠忍笑忍得辛苦,度越心裡可比他還要苦。
「王上,」木遠故作嚴肅,「我學過一套按摩之法,可以幫王上把毒素排出。」
按摩?怎麼按摩?
度越隱隱猜到了什麼,難以置信地看著木遠:「定要如此?」
木遠一臉嚴肅認真地點了點頭。
好一番內心自我鬥爭之後,度越才終於點了點頭。
木遠勾唇一笑:「那待會兒,要是王上覺得有什麼不適之處,一定要及時和我說!」
度越微微一怔,張了張嘴,正要答話,木遠的手上卻已經開始施展他的解毒之法。
度越一下子便什麼聲音都掐滅在了嗓子裡,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一張臉鮮紅得像是能滴出血來,偏過頭去看也不看木遠,雙唇緊緊抿在一起,羞忿得恨不能一頭扎進枕頭裡似的,不住在心頭自我催眠,安慰自己這是為瞭解毒。
木遠突然覺得,世上怎麼會有這樣單純的人,這麼可愛的人。
他單手撐在了度越頸側,就著燭火幽微的光線看著度越的臉色越來紅,看著他緊閉的眼睛上睫毛不住地輕顫,看著他緊抿雙唇,死死忍著一點聲音也不發出。
木遠的唇角一點一點揚起,竟是完全控制不住,完全收斂不了,在臉上勾出一個動人心魄的弧度。
他突然很想聽見度越的聲音,想聽到度越說點什麼,或者僅僅只是張一張嘴。於是他一點一點俯下身去,目光在那雙緊抿的薄唇上流轉片刻,靠近了度越的耳邊:「王上,感覺怎麼樣?」
度越沒有理他,依舊維持著那個偏頭的動作,只微微皺了皺眉。
木遠略有不滿,可是狼王的忍耐力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一點都不為他所動,從頭到尾就只偏著頭一動也不動。
不知過了多久,度越只覺得自己的靈魂都彷彿被拋到了高高的空中,半晌落不下來,一點踩不到實處。他躺在那裡緩了不知道多久的勁,意識才終於回籠,一睜眼便看到了跪坐在自己身旁,正拿著一方手絹擦手的木遠。
他的目光在木遠的手上停留了一瞬,也不知究竟在心虛什麼,慌忙轉開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