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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遠裝著什麼都不知道似的和店家攀談:「老闆,最近這是有什麼大事發生嗎?這怎麼城裡都沒幾個人?我從前來皇城時,看到的可不是這樣的!」
「公子從外地來的?」
「是啊。」木遠答得面不改色,「來皇城找親戚的。進城的時候就覺得差得格外嚴,城裡又是這個樣子。我這親戚沒找到,想找一家飯店歇歇腳吃頓飯居然也找不到!」
掌櫃輕嗤一聲,答道:「據說昨天皇宮裡混進去幾個什麼妖怪,安廷衛沒抓住,讓逃到了城裡來,這才趕緊封了城,正找著呢。膽子小的怕惹事上身,連門都不敢出。真是……那些妖怪都是會妖法的,飛天遁地,穿牆而過,真有哪家倒黴被看上了,不出門就能沒事了嗎?還不如安安心心開門做生意!」
掌櫃健談,見木遠有和自己攀談的意思,左右店裡也沒什麼客人,掌櫃乾脆給自己也倒了一碗茶,坐在了木遠對面。
他有些上了年紀,看起來是個飽經風霜的,想必年輕時候也做出過一番事業,對城中那些聽了點風聲就嚇得惴惴不安的城民頗為不屑,好一通鄙夷。鄙夷過城民,又鄙視到了安廷衛身上,說什麼若是當年的除妖司還在,必然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木遠好半天插不上嘴,只在一旁不住附和。好容易趁著掌櫃喝茶連忙問道:「怎麼會這麼長時間都抓不到?您剛才說混進來好幾個,一個都沒抓到嗎?」
「可不是嗎!別說這些叫不上名字的小妖了,想當年除妖司還在的時候,就算是那些妖王來了,也別想接近皇城半步!現在?呵!」
掌櫃一臉嫌棄地輕啜一口茶水,接著道:「抓倒是抓到一個,昨晚抓著的,好像是隻狼妖。」
「!那……抓到之後怎麼處置的?」
總算說到重點,木遠一陣頭皮發麻,有種不詳的預感,隱隱覺得自己這個問題根本沒有必要問出口。
「還能怎麼樣?自然是砍頭了!就今天中午行刑。據說還有同夥在城裡沒抓到呢,說不定砍頭的時候他們還會去救……當年除妖司首領不也是……」
砍頭……
中午行刑……
除妖司首領……
木遠只覺腦中一陣嗡鳴。
掌櫃還在喋喋不休,木遠卻一個字都聽不進去了。
一切好像回到了十五年前。
那時候的他只到桌角那麼高,和母親走散了,在城中漫無目的地四處流竄,想要找到父親。那個時候,這三個詞語也是這樣輕飄飄地從他的頭頂飄來,從那些大人們的閒談中,輕飄飄地飄進他的耳中。
他額上的青筋突突直跳,一開口,聽到自己的嗓音沙啞不堪:「什麼時候……在哪裡行刑?」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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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坦白
行刑的時間是午時三刻。木遠來晚了,趕到的時候刀刃正好落在林黎的脖子上。
妖物不詳,周圍沒有看客,刑臺上的林黎也沒有看到木遠。
手起刀落,身首分離,那雙烏黑的眼眸就這樣失去了所有的光彩,鮮血淋漓地滾落在地,傷口上沾上了灰塵。
他再也不能開口說話,再也不會一面總是小心翼翼地違抗度越的命令,一面卻又事事為他們的王上考慮。
那個通曉各種毒理的狼妖,再也沒有機會去搞清楚人族那些千奇百怪的毒藥了。他只能毫無生氣地撲倒在地,任由鮮紅的血流了一地。失去了魂靈支撐的身體漸漸褪去了人形,變成了一隻瘦弱的灰狼,暴曬在正午的陽光下。
木遠腦中傳來尖銳的疼痛,心中陡升退意,甚至不敢走到刑臺邊去,不敢最後再看一眼那顆鮮血淋漓的頭顱。
他分明離刑臺很遠,可那酸臭的血腥味還是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