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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一米多高大理石質地的發言臺,發散出幽冷的光,無端地讓她想起了古代的斷頭臺,那鮮艷欲滴的玫瑰更像是施刑過後,淋漓揮灑的腥紅血液。
可是這次她已不再怕,她不能,更不允許自己逃兵一樣潰敗而走,她是來為林安而戰的,絕不退卻。
夏清清一步一步地走到發言臺,展旭只看了她一眼,她點點頭 ,展旭又重新開口道:「這位是夏清清,她是林經理的同鄉,十年前,他們還是同學,關於當年的事,就讓她來為大家解釋。」展旭說完便把發言臺讓給了夏清清,而他自己則退到了一邊。
夏清清站在中間,向下一望,全是各種各樣探尋或好奇,疑惑或挑剔的眼神,她低著頭對著話筒開始說話。
「我是夏清清,如展助理所說,我是林經理之前的鄰居兼同學,林安以前就是一個特別熱情的人,他樂於去幫同學補課,從不推辭班裡各種大大小小的事,鄰裡間有事叫他幫忙,他總是一口答應。他又是重承諾的人,說出的話,答應的事,從來都是全力以赴。」
有人毫不留情地出聲打斷她的話:「夏清清小姐,我們要聽的事,關於林經理□□少女,被判入獄的事,不是要聽你們的歌功頌德。」
話語被截,夏清清頓了一下,只好將話題轉到了那件事上。「我要說的是,林安一直是一個正直熱心,積極的人,而正是這種好心,害了他。」說到這裡,夏清清兩隻手攥住了衣角,沒等別人發問,她繼續說了下去。
她說得很慢,一字一句像是從遙遠的年代延伸綿延過來,她以為她會忘記,卻發現沒有,當時的一點一滴從來沒有被她遺忘過。她明明穿戴整齊,卻還是不自覺想要抱緊雙臂,遮擋什麼,她覺得自己沒穿衣服,她覺得在場的那麼多人一定都看穿了她,即使她沒指名道姓,而是用一個女孩指代。
展旭從來不知道還有這麼一段,原來是這麼齷齪噁心卑劣的事,看她說得這麼艱難,偶爾還會露出驚懼的神情,他突然後悔了,或許真如梁逸所說,有別的方法,而不是讓這個曾經受過傷的女人再一次撕開傷口,鮮血淋漓。
夏清清說完了這些話,現場一片肅靜,沒有人發現,沒有人察覺,她的雙腿在打顫,她的後背早已汗濕一片,中央空調一直在開,溫度適宜如二八月天,但是她的額頭全是細密的汗珠。
「所以,你是說,其實是林安救了那個少女,卻反而被誣陷?」
「單憑你們的一面之詞,就想給公眾這樣的交代?」
「夏清清小姐,你是在質疑司法公正,有沒有考慮過後果?」
「請問你是如何知曉這樣隱秘的真相?你們是在為林安洗白,要取得大眾的同情?」
「……」
「……」
記者們一個比一個積極,全都義憤填膺,集體不滿,現場吵鬧的聲音讓夏清清腦子快炸了。
為什麼,為什麼,他們就是不相信林安是清白的,是無辜的?他們職業的敏感難道僅僅只是針對於名人們的八卦嗎?
「你們,問我為什麼知道,為什麼清楚!」夏清清忽然將話筒拿起來,站直了身體咬牙道。
她一向有些軟糯的聲音此時充滿金屬般冷硬的質感,驀地砸下來,劈散了一室的喧譁。展旭震驚地看著她,幾乎不敢相信剛剛的聲音是她的。
他看著這個一身深色職業裝的女人,她單薄的身影長久地站在冰冷的發言臺上,面對著整個的質問與諷刺,佇立的身影像一根柱子,有風一下下吹動她的發。
夏清清一隻手緊緊握著話筒,鎮靜地掃視了一圈,下面的人全都看著她,她的視線所及之處,竟有人不自覺挺直了脊背,正襟危坐。只有展旭看見她另一隻手在微微發抖,卻依舊昂首挺胸,氣勢逼人。展旭驚訝地發現,在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