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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一行人被關進一個黑洞洞的房間,他才後知後覺:「咱們這是找什麼?」
佟一心站在他旁邊,低聲說:「是一環套一環的房間,先看看怎麼出去。」
房間裡幾乎是黑暗的,看起來像是一個廢棄的加工廠,只有牆上有一盞將滅未滅的燈,陰森而詭譎。
嚴徊夜視力很不好,他從沒玩過這個主題,沒想到光線這麼暗,他一皺眉,感覺在佟一心面前展現智商的機會要白白溜走了。
大家開始尋找開門的鑰匙,嚴徊也想參與,結果他剛往前走兩步,就被腳底下不知道什麼東西絆得一踉蹌。
馮晨正在一個破舊的工具機旁邊研究,聽到動靜,瞥了一眼嚴徊,嫌棄道:「你別瞎走,又看不見。」
佟一心在嚴徊旁邊,扶了他胳膊一把,關心道:「你沒事吧,是頭暈嗎?」
嚴徊被佟一心一摸,渾身上下的神經都往胳膊上竄,他深呼吸,說:「沒事的,光線暗的話,稍微有點看不清,一會兒就好了。」
「他夜盲。」馮晨解釋說。
同行一共九人,大家都常玩密室,逮著可疑物品就可勁兒研究,沒一會兒就在裝配臺底下發現了鑰匙,開啟了第一個房間。
佟一心其實對密室逃脫興致缺缺,嚴徊又暫時被封印成一個「小半瞎」,兩人索性開始看著大部隊表演,跟著蹭通關了。
沒想到,第二關更昏暗。一個長長的走廊深幽,牆上有一小排幽藍色的燈管。
「牆上有幾扇小門。」一女生說。
「打不開!」另一個男生站在一扇門前試了試,扭動把手,又換了扇門,搖了搖頭,「這門都打不開,是密碼鎖。」
有人突然驚呼:「牆上!牆上有幅畫!」
大家紛紛圍了上去。
廣播裡傳來陰森森的音樂聲,嚴徊看著眼前黑茫茫一片,簡直無語了,別說畫了,他連門在哪兒看起來都費勁兒。
「我這兒什麼也看不見,你去跟馮晨他們玩會兒吧,」他撓撓頭,很抱歉地對佟一心說,「我也沒想到這個主題是這樣的,對不起啊,有點掃興了。」嚴徊覺得自己這事兒辦的很不漂亮,佟一心是他的朋友,這裡面的人誰也不認識,結果他還不能帶著人玩兒起來,這算怎麼回事兒?
想著想著,他真情實感地懊惱起來:「真的太不好意思了,你不會覺得無聊吧。」
「我牽著你吧?可以嗎?」佟一心忽然開口道。
嚴徊:「咦?」
「看不見的話太危險了,我牽著你走吧。」佟一心以為嚴徊沒聽清,很溫柔地重複了一遍。
黑暗中,嚴徊的眼睛嗖地睜大了,心臟又是一陣狂跳,他這短短一晚上,心跳恨不得以每分鐘一百八的頻率恆定下去。他在一秒中之內,思考了很多,甚至用倫理道德來衡量了一下——牽手是佟一心主動提的,這應該不算趁人之危吧?
朋友們還在圍著那幅畫嘰嘰喳喳,馮晨試錯了幾次密碼,咬牙切齒地恨不得直接把門給踹開。
明明身處同一個空間,嚴徊卻感覺有一層薄薄的玻璃罩將他們隔絕開來,他和佟一心像是在一個透明的泡泡裡,心跳的回聲在這個小空間被放到最大。
嚴徊伸出手,先試探地摸到了佟一心的小臂,被涼涼的、光滑的觸感激得他心頭蕩漾,而後他的手向下移動,扣住佟一心纖細的手腕。他還記得那一截小臂像是白嫩的藕節,細細滑滑,手再往下,終於雙手交握。一陣酥酥麻麻的感覺從他尾椎骨蔓延,像是炸開一小簇電流一般。
佟一心對他笑了笑,牽著他要往前走:「我們也去找一下密碼吧。」
嚴徊聽著佟一心帶著笑意的聲音,頓了頓腳步。
嚴徊:「……」
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