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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徊小小聲地哼了一聲,強裝淡定地責怪道:「渣男!」
佟一心是真情實意地愣住了,張了張嘴,指著自己不可置通道:「你說我嗎?」
「那當然不是,我是說,你看他那個樣子,搭訕還在那兒裝模作樣,還遞名片,」嚴徊嘴拙上了,才不承認自己是吃醋,一股腦兒地往外蹦四字詞語,「西裝革履衣冠禽獸斯文敗類——」
佟一心用手掌捂住了他的嘴,無奈地搖搖頭,說:「有你那麼說人家的嗎?」
嚴徊又哼哼了兩聲,不情不願地停止了栽贓,輕輕蹭了下佟一心的手心兒,轉而可憐巴巴地求:「不管,那你把名片給我看看好不好?」
佟一心從口袋裡拿出來,遞給他。
嚴徊趕緊搶過來,還沒待佟一心反應,傾盡畢生的敏捷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這張名片丟進了垃圾桶裡,然後一臉無辜地看著佟一心:「誒呀,不小心掉進去了。」
「你……」佟一心簡直無語,他也不是要加這個人,但嚴徊這行為還是有些不尊重人。坦白來說,這樣的搭訕他真的收過不少,一般最穩妥的就是不給對方聯絡方式,收下對方的名片,而後不再聯絡,這樣彼此都不會下不來臺。
「我錯了!」嚴徊認錯認得倒是快,垂眉搭眼地裝可憐,「可是……可是……你不可以再答應別人的搭訕了。」
佟一心本來也沒要答應,但還是問:「為什麼?」
嚴徊哼哼唧唧半天才說:「因為你得對我負責。」
狹小的洗手間裡有一扇巨大的鏡子,led燈瓦數很高,幾番反射竟有些晃眼。佟一心看著嚴徊在那兒賣萌賣慘的樣子,心頭說不出的好笑又心軟。他不像嚴徊,有什麼話都無遮無攔地講出口,有什麼想法就肆無忌憚地傳達。他時常想的很多,說得很少。
就像現在,他又忽而想起自己給嚴徊準備的禮物,那個還沒有送出手的禮物還擺放在家裡的書桌上。
嚴徊話一出口,就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但是佟一心半天沒有說話,隨著時間的延長,羞恥就慢慢發酵出了別的滋味,弄得他像是吃了瓶蝴蝶,心緒忐忑。
他咬咬牙,繼續蠻不講理道:「你都親過我了,我額頭的初吻都沒了。」
「額頭還有初吻這麼一說?」佟一心樂了,問他,「你確定要在洗手間說這些嗎?」
「額頭怎麼不能有初吻了!」嚴徊一手摟著佟一心,一手摸了下自己的額頭,為它正名,「你怎麼能搞身體部位的歧視呢?」
為額頭爭取完社會平等地位之後,嚴徊繼續條理清晰地回答第二個問題:「不在洗手間說,萬一一下飛機你跑了,我都沒地兒找人去。」
都說完了,他低頭仔細觀察起佟一心的表情。佟一心的表情很難形容,嚴徊一時之間猜不出他在想什麼,只覺得那個眼神不像是責怪,倒像是嗔了他一眼,又聽到佟一心說:「我不會跑的,但是現在,我真的得回去了。」
嚴徊也知道不能再耽誤人家的工作,不大樂意地鬆開佟一心,又想起一出:「你保證?」
佟一心:「保證。」
「為了合同生效,」嚴徊一個壞笑,飛快地低頭在佟一心額頭親了下,「那我就先蓋個戳吧。」
之後,他風度翩翩地開了鎖,向佟一心擺了一個「請」的手勢。佟一心沒顧得上被他佔便宜,趕緊開門出去繼續做工,沒想到外面竟然有個人排隊!他啪的一下把門拍上,對外面的乘客微笑道:「女士,不好意思,這個洗手間有點問題,您介不介意到對面的那間?」
那位乘客走了,嚴徊才從洗手間內走出來,揉著剛剛被門撞疼了的鼻子,要向佟一心賣個慘。一抬頭,又看到袁夏站在不遠的過道上,向這邊看。佟一心走去後面的機艙拿東西,袁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