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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清辭沒想到蕭棣真在等他,失笑道:「……這倒不必了。」
話未說完,便覺得頭頂黑眸幽幽一沉。
「這本是分內事。」蕭棣漆黑的雙眸深不見底:「阿棣感念殿下恩德,願時刻侍奉左右,殿下若是不允跟隨,那我就要用別的法子了!」
這話被蕭棣暗啞的語調說出來,有隱隱的危險壓迫,但此時的謝清辭沒多想,心中反而生出澀然的暖意。
其實這次讓蕭棣去太學,他也只不過是多說一句話罷了。
偏偏少年卻放在了心上。
謝清辭不由得想,阿棣這般知恩圖報,重情重義,若是自己日後對他再關照些,又會是何種模樣呢?
而上一世,又是經歷了多少苦痛折辱,少年才會變成那般陰戾嗜殺的模樣。
這其中又有多少折磨,是來自上一世的「自己」呢?
謝清辭望著蕭棣疏朗挺拔的背影,心裡竟生出幾分微妙的愧疚。
門外,已經有馬車在等待,宮中馬車低調,兩人還算寬敞,三人便有些擠,謝清辭本想著蕭棣素來喜歡騎馬,自己和許徽舟坐在車裡恰好。
誰知蕭棣竟快步走到許徽舟前面,看樣子竟然一門心思想登車。
謝清辭:「?」
說好的喜歡騎射呢?
似乎是看出了謝清辭的猶豫,還沒等哥哥開口,蕭棣已伸手扣住了車門,眸子暗了暗道:「殿下,我腿傷……還未痊癒。」
蕭棣對許徽舟早已忌憚提防,怎麼可能讓謝清辭和他同坐一車。
眸子輕輕閃動,是十幾歲少年特有的委屈,裹挾著想要硬撐卻不得不妥協的落寞。
誰見了能不心疼呢?
謝清辭心裡一酸。
這腿傷說到底,還不是自己虧欠蕭棣的?
還未等謝清辭開口,蕭棣又低聲道:「若是殿下不方便,我騎馬也無所謂,之前打仗時也經常帶傷騎馬,縱使顛簸些,也不過是傷口裂開多將養幾日罷了。」
說著又抿抿唇角,像是習慣了忍痛。
謝清辭望著蕭棣,眸中又鬆動了幾分。
十幾歲的少年,也不知在邊境吃了多少苦頭?
才能說出傷口裂開不過是多將養幾日的話?
謝清辭看向許徽舟。
「原來少將軍身上有傷。」許徽舟立刻爽朗笑道:「無妨,我去和春柳坐在車前即可。」
說著和春柳並肩坐在了馬車前。
蕭棣舔舔唇。
既然對人已經有了偏見,那許徽舟這番作派,落在他眼裡,便是故意做出大度的模樣取悅謝清辭。
他才不做大度的傻子,和哥哥一起坐馬車才是正經事。
馬車上,蕭棣不由自主去看身側的謝清辭。
日頭透過窗格,灑在他挺秀蒼白的側臉,像是為哥哥鍍了一層誘人朦朧的光圈。
蕭棣目不轉睛的盯著看,腦海中不受控制的浮現可怕的念頭。
也許是眼神太露骨,謝清辭察覺到了不妥,轉頭看向蕭棣。
蕭棣眸鋒一斂,將其中的貪婪遮掩得恰到好處。
「到了太學,你要虛心求教,多讀聖賢之書。」謝清辭擔憂,雖然眼前的蕭棣看似溫馴,但日後若是有了機會手握威權,恐怕還會殺伐過重:「徽舟讀書不少,性子和善,你可多與他交談……」
這本是再正常不過的幾句話,蕭棣卻倏然貼近謝清辭,沉沉端詳著哥哥的神色,緩慢道:「殿下對許徽舟倒是高看一眼。」
謝清辭揉揉眉心:「……徽舟是個能信任的人,你和他交往,也能沾染沾染他和善的性子。」
和善?怕不是隱藏頗深另有圖謀吧?
信任?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