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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平榮眯了眯眼眸,腦海中劃過的念頭愈發清晰,他卻沒再向方才那般咄咄逼人的叫囂。
他記得兒子前幾日對他說過,楚王在太學結交了不少年少志士,對燕家甚是疏遠,燕銘因此事去找楚王理論,兩個人還鬧得不歡而散差點決裂……
難道真的是……楚王下的手?
事情逐漸撲朔迷離,一時半會兒也交代不清,皇帝吩咐將此事交由刑部去澄清,看了看一臉悲慟的燕平榮,心裡也極不是滋味。
「平榮節哀,燕銘這孩子也是朕看著長大的,定會嚴令刑部查出兇手!」皇帝安撫了幾句,又將目光轉向跪在一旁發怔的楚王:「榮兒,你和燕銘素來交好,便替朕出面,去燕府操持喪事吧。」
楚王年紀還小,此時依然面色慘白,呆呆跪在地上。
前幾日還和他勾肩搭背活蹦亂跳的燕銘,轉眼被人沉屍荷塘……
還神不知鬼不覺,挑了個眾人都望不到的時辰地方……
他脊樑骨泛著寒意,已不願和燕家交往,但礙於聖旨還是喃喃道:「兒臣遵命。」
謝清辭不由輕輕握緊手心。
為有爵位的功勳之臣治喪,向來是皇帝或者太子親自出面,可這次……父皇竟然把此事交給了楚王。
謝清辭咬咬唇。
就算楚王和燕銘交好,但這般朝野上下都能知曉之事,父皇怎能隨意交給旁人呢?
如今哥哥已經位居東宮,但在朝堂中仍沒有什麼實際的權力,更為致命的是……誰都能看出皇帝對太子的冷淡疏遠。
太子年紀也不小了,皇帝卻遲遲不提立太子妃之事,後宮現在由安貴妃做主,她自然不會上心太子的婚事。
哥哥沒有父兄和外戚助力,在朝堂上愈發勢單力薄,等過些年楚王長成了,想必這局面會更棘手……
還有那些圓滑的臣子敏銳的察覺出皇帝對皇太子的不喜,心裡的各種念頭也正蠢蠢欲動。
只是謝華嚴威重冷漠,很有上位者的氣息,才暫時震懾了他們。
但若是沒有皇帝的支援寵信,還不是搖搖欲墜?
謝清辭沉了沉眼眸。
本是開開心心散學,卻毫無準備的承受了兇殺案驚嚇,眾學子交頭接耳的悄聲議論,很快怏怏散去。
蕭棣神色未變,依然跟在謝清辭身畔,亦步亦趨的走向流雲宮。
宮廷硃色甬道深深,夕陽將墜,把二人的身影拖得修長。
謝清辭沉默的走了半晌,倏然停下,轉頭望向蕭棣:「燕銘之事,是你做的,對嗎?」
蕭棣抬眸。
向來溫和的謝清辭面色端肅,剔透的眼眸如薄冰般冷冷望著他,眼底……還有幾分探尋和篤定。
第38章 太學(1)
蕭棣挑眉。
他沒想到謝清辭竟這如此單刀直入。
也沒料到謝清辭會懷疑到他頭上。
方才在外人面前袒護自己的時候, 不是挺言之鑿鑿麼?
如今關起來卻氣勢洶洶一臉要審問的模樣。
哥哥嚴肅的模樣還真是可愛的緊,愈發激得人想要……冒犯……
蕭棣略斟酌了下,含笑俯身到謝清辭耳畔:「殿下不是也說了, 若此事是我所為, 怎麼會摘荷花故意招搖呢?」
蕭棣的氣息酥酥癢癢咬上耳畔。
謝清辭眸光一縮, 眼底的探尋卻絲毫未減淡。
他當著眾人說的,是暗合了大多數人的心思。
可他太曉得蕭棣的瘋魔, 此人向來不循常理, 在戰場縱橫廝殺對殺人又毫無心理負擔, 也許真在下手後驀然來了閒情雅緻, 順手摘花采葉也不是不可能。
而此時的蕭棣, 正